他说话声音很小,却诡异的钻进6沉昭耳中。
除却彼此,再无人能看清雨幕中的具体,就连距离擂台最近的监察长老也是如此。
“不会的。”
6沉昭摇了摇头开口道,“你我不会成为朋友。”
赵解甲脚步一顿,“哦?”
“…你的恶意很深,我从一开始便感受的到。”
6沉昭一字一句道,“若是瞻前顾后不敢出鞘,则与我之本心背道而驰。”
“就像,冬醒一脉的白澜之所以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那是因为……”
“面对恶意与骤雨狂风,我们终究会拾起长剑斩去。”
一瞬间。
那坠下的雨滴仿佛受到了指引,纷纷躲着6沉昭的身体坠去。
“我们,和你不同!”
……
另一边,林野之间。
一滴雨珠凝聚在剑尖处摇摇欲坠,姜白衣持剑的手纹丝不动,只是嘴角噙着笑意看向虞见卿。
而虞见卿却有些困惑了。
按理说,自己的计谋虽然简单,却是实实在在的阳谋。
以弃子为引,置姜白衣于风口浪尖之中,最好掀起一番宗门动荡。
弃子有二。
一曰,舍生棋,由寒蝉令使亲培。
此番舍弃之棋子,名为……
赵解甲!
而另一引的弃子,则是姜白衣看重的徒弟,6沉昭。
他可以不死,但要修为尽废,被逐出剑宗!
只有这样,间隙才会不可修复,而姜白衣也会和剑宗渐行渐远。
此时,赵解甲应该与6沉昭登擂缠斗起来了,余下的,便只等比试结束后……寒蝉令使将会完全掌控局面。
无论怎样,事情都会按照他的计划展。
“师妹,你再如何嘴硬…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。”
就像,你改变不了师爷的死。
祁欢颜这时却突然迈步走了过来,边走边开口说道:“虞见卿,你能以残缺之身闯出如今这般声势,是你的本事!”
“冬蝉神教,的确很是了不得。”
祁欢颜在姜白衣身畔停下,嘴角扬起淡淡微笑:“赵解甲只是无关紧要的弃子,我说的没错吧?”
闻言,虞见卿眼睛微微一眯。
带着些许审视。
见状,祁欢颜便更开心了:“我果然是猜对了!”
“那我便再动动脑筋…偶闻冬蝉神教暗子广布天下,恐怕剑宗之内亦有…而且,级别怕是不会太低吧?”
虞见卿沉默不语。
祁欢颜打开了话匣子,“啧啧…你怎么不说话了?是不想说吗?”
“七峰山主心口不一人尽皆知。”
“可事关剑宗根基,我相信不会有人敢扛着祖宗们的棺材板当你的二五仔。”
“那么……”
“能掀起风浪,甚至掌控话语权的,便只剩下一人。”
雨中。
祁欢颜嘴唇轻动,说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。
虞见卿先是一愣,而后笑出了声。
“哈哈哈哈…精彩,真是精彩!”
“你猜对了,师弟。”
他看着祁欢颜,又看了眼姜白衣。
而后慵懒的靠躺在轮椅背上,“可那又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