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只是随口说几句垃圾话,也就算了。
说她也好,说裴疾也罢,即便是说他们最疼爱的小师弟6沉昭,秦蒹葭都可以笑着跟你打嘴炮,主打一个唇枪舌剑论英雄。
她,真的很讨厌打架。
可是啊…安阙子尽占优势,有些狂妄自大了。
他竟然,对摇光一脉出言不逊,还说了什么师尊百年之后的屁话!
远处。
“当年我从青丘妖的府邸附近救下蒹葭时,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…”姜白衣看着远处风云突变的一幕淡淡开口。
“蒹葭小时候就像狼崽子似的,任何恶意靠近…即便会受伤甚至会死,哪怕是用牙齿她都要啃下一块肉来。”
“我并未出剑,但当时蒹葭身边有具不成样子的青丘妖幼崽的尸体。”
姜白衣勾起唇角笑了起来。
“师兄,我想喂她疗伤丹时,这小家伙还想咬我呢……”
祁欢颜眼睛微微眯起,静静听着姜白衣说话。
“后来,我止住蒹葭的伤势,在正好回府的青丘妖追杀之下,带她逃回了山门。”
“多亏师爷没事儿瞎溜达,不然我和蒹葭都得死在山门前。”
姜白衣略微带着感叹的语气藏着一丝抹不去的哀伤,“他老人家已经走好多年了啊……”
“有些跑题了。”
“师兄,”姜白衣看向祁欢颜,眸中尽是得意,“你知道,蒹葭这么淡然的性子是怎么来的吗?”
祁欢颜扭头看过来,“如何来的?”
“她啊……”
姜白衣眼睛眯成了月牙,看向远处的秦蒹葭。
“我告诉她,姑娘家家的要淑女,不能整日有点不顺就想着怎么宰了别人…幸好蒹葭跟我亲,什么都愿意听我的。”
“一个被遗弃在大山里的女孩儿。”
“她把我当长辈,亲人…把摇光峰当成了自己的家。”
谈话戛然而止。
姜白衣指了指擂台的方向,“看,蒹葭要胜了。”
祁欢颜仔细看去。
擂台上,秦蒹葭连续十二剑斩击,一次又一次斩在安阙子狼狈挡在脸前的剑刃之上——他踉跄着后退,她一步一步紧逼。
“我说过,我会用生命守护家人与荣耀。”
忽尔。
天地之间好似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在安阙子眼里,近在咫尺的绝美姑娘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机,仿佛注视着死物般盯着自己。
叮——!”
而她手中那锋芒毕露的长剑愈的近。
近到与瞳孔也只有毫厘之距。
是那微不可察的一声脆鸣,安阙子最为喜爱的,重金求取而来的宝剑从中折断,再也挡不住秦蒹葭袭来的斩击。
远处。
姜白衣收回了目光。
“她说过,如果有天我们都要死,她会是先赴死的那个。”
虽然对这个称呼很难接受…但是,蒹葭那孩子是打心眼里把自己当成了妈妈。
祁欢颜却是有些无奈。
“剑宗同袍,何以你死我活?”
擂台那边,如若不是负责监察的长老及时出手挡下了秦蒹葭这一剑。
恐怕她那个对手,头盖骨都会被掀开吧?
“那他定是折辱了摇光一脉,亦或者骂了我吧…”姜白衣转身走了,边走边说。
“孩子们比试完了,我要回摇光峰了。”
姜白衣语气温柔,驻足却不回头:“今日我要开一节竹子酒,师兄若是空闲了,也可带着夏嫂嫂过来喝点。”
折辱了摇光一脉?或者骂了师妹之类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