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中。
戴着兜帽的二人相对而坐。
谁也不愿开口。
半晌,那端坐在里面一侧的人抬手搭在了桌子上,将藏匿在黑暗里的什么东西往外面这人的面前推了推。
“没想到时值盛事,冬醒峰上的戒备依旧如此森严。”
这边的人并未看桌上的东西,反而厉声质问起了对面那人:“你失手了,后果便要我来承担吗?”
那人没说话。
只是手指有节奏地叩着桌面,“咚,咚,咚……”
不知过去多久。
他停下了动作,缓声道,“计划乃是主上亲自制定的,非是你我可以妄谈功过是非的,明白吗?”
“冬醒一脉有些古怪,许是剑宗藏着掖着的东西,吾还未靠近后崖便被察觉。”
“成功与否,于接下来的计划而言并不重要。”
那人的语气开始凌厉起来,“摆清自己的位置,我不喜欢被下属质问。”
一句话。
瞬间冷了气氛。
这边坐着的人压抑着心中的不满,有些咬牙切齿的回道:“是,您是寒蝉令使,属下自然不敢说什么…只是此间事了,吾定将剑宗诸事如实上报!”
那人丝毫不在意。
“随你,主上大业若成,我便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。”
而后往前倾了倾身子,语气冷极了:“而你亦是如此,若是成了主上阻碍,便是亲手送你上路亦非难事。”
“这是一枚鬼丹…四品的鬼丹,你且收好。”
“诸多不满,待到事后再抱怨也不迟,”那人说着,“四品鬼丹可保你性命无虞,即使经脉受损…不日后脱离剑宗,亦可求主上赐药修复根基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
最后,坐在这边的人终究还是咽下了这口恶气。
事关主上大计成否,即便是心存不满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徒生事端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从桌上拿起布囊藏进衣服内衬里,“不过…你确定那位不会一剑斩了我吗?”
那人听后却是一声轻笑。
随后慢慢站了起来,
反问一句:“岂不更好?”
一语使人哑然,却也让他无可奈何。
“我先走了……”他不愿在此地久留,直接起身就要离开。
“去吧。”
随着他开门离去,阳光短暂的洒进了房间内。
照亮了方桌前的些许地方,却只看到屋里那人藏在袖子里的手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