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泼皮的同伴也有点被恶心到了,随意踢了脚少年道:“这小玩意都要死了,你要真是有善心,就给他一个痛快。”
蹲着的泼皮皱眉回头看向同伴:“我再……”
眼睛却忽然呆滞起来,似乎看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物:“玩玩……”
好美的人。
在那癞蛤蟆似的肮脏衣装后面几步,是一位身着白衣的清冷仙子伴着日光走来,她好像半点不曾眷恋人世凡尘,那双吸走人灵魂的眸子中满是失望。
“你,你……”
泼皮咽了咽口水。
周围几个人亦是因他的变化而扭头看去。
而后。
便是如出一辙的呆滞。
这,这,这是哪家迷路的小娘子,竟…竟撞到了他们怀里?!
几人一个对视。
彼此眼里都冒着精光——他们瞬间对趴在地上的小东西失去了兴趣,眼前这个像是画里走出的小娘子才是此刻的重中之重。
体内燥热难耐,欲念难以压制。
若一拥而上,事后亦可绑了卖去青楼——虽说比起完璧之身的价格要差了很多,但也足够他们好生挥霍一段时间了。
是以,面对如此美色,几个泼皮默契的摒弃了直接绑走换钱的想法。
有句话叫做,牡丹裙下死,做鬼也风流!
能一亲芳泽,少挣点银子也可以。
“小娘子…是迷路了吗?”
距离最近的泼皮率先反应过来,生满了冻疮和麻子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,那两排焦黄的牙上还有些不知是何物所渍的黑点。
姜白衣皱起了眉,厌恶地后退半步:“停下。”
隔了几步远,那泼皮一开口的恶臭气味便顺着风往鼻子里钻来。
实在让人难以忍受。
泼皮一愣,而后无所谓的继续往前走:“小娘子好生漂亮,你别怕…我等是好人!”
入世难救世,却终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年轻生命在眼前凋零。
罢了。
这次下山,已沾染了不少因果。
多造一次杀孽而已,我姜白衣担得住。
想到这里,姜白衣眼底的冰冷更甚,化作宛如实质般的杀意迸而出。
她出来闲逛,剑留在了客栈。
但也无妨。
只是几个不曾修行过的泼皮无赖罢了。
以腰间竹笛作剑,执于手中。
那泼皮还不曾有所反应,甚至嘴角还噙着令人厌恶的笑意。
瞳孔开始涣散,眼睛也失去了焦距。
一抹鲜红从那泼皮脖颈处飞洒,泼在了青藓满覆的墙上,温热而腥臊。
后面几个泼皮皆是脚步一顿。
能在如今的临安生存,他们自然分得清什么人能惹,什么人是万不能招惹的。
习练武道,此女乃世间大恐怖是也!
这几个泼皮连犹豫也没犹豫,转身就逃命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