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大人果然如主上所言…”苟东西呵呵笑道,“小的佩服。”
“主上?”
姜白衣有些恍然…当年那个最先理解了自己平等论的家伙,如今也堂而皇之的接受了这种称呼吗。
“他说我什么?”
相比那些过眼云烟的往事,姜白衣倒是更好奇这一点。
苟东西那乱糟糟的鸡窝头不似作伪,好像真的有什么跳蚤,他又挠了挠头。
“主上说,姜大人是他认识最聪慧的女子…我什么都没说呢,您就猜得出我的来历,果真名不虚传。”
姜白衣却是冷笑一声。
“呵,还真是受宠若惊……罢了,你虽是虞见卿的人,却也与我无怨,你走吧。”
苟东西闻言摇了摇头,“不行啊姜大人。”
他拍了拍胸脯,满脸认真。
“主上交代了,务必让我带您去见他…我若是办不到,他便要拿教条狠狠揍我屁股蛋儿,那玩意打人可老疼了!”
这话说的6沉昭眼睛一亮。
嗯,对!
那玩意打人老疼了!
虞见卿这个名字,他虽然了解不多…只知道是剑宗叛逆,当年与师尊相交莫逆。
如今看来,应当的确交情不浅。
否则,怎么连教训人的方式和工具都如出一辙?
“他罚你,与我何干?”
姜白衣一点也不想见他,上次就险些忍不住一剑斩了他。
“您该去的,”苟东西仍然恭恭敬敬的,“主上离开剑宗后,一直念叨着山中事。”
“尤其近些日子身体状况愈不好,主上便更是多愁善感了。”
身体状况愈不好?
他所受之伤不是早就痊愈了吗,怎会如此?
恨,是真恨。
怨亦是真怨。
可是,曾一起共度了那么长的岁月,并肩作战、砥砺前行。
所以当姜白衣听到苟东西说虞见卿身体有恙时,表情虽然不变,语气却稍稍有些变化:“他如何了?”
“暗伤旧疾,只是主上不愿静养。”
苟东西仍是笑眯眯的,“所以…姜大人可否随我一行?”
姜白衣只是略一思索。
便给出了答案,“带路吧。”
“好嘞!”
苟东西脸上笑意愈浓郁起来,当即点头哈腰的作了个请的手势:“您二位跟小的来!”
群山之间的路不好走。
到处是灌木杂草,七扭八拐的把人绕的头昏眼花。
可这看似平静的山路,却不简单。
风轻轻吹,叶子沙沙响。
亦…敛藏杀机!
跟着苟东西一路走来,单单姜白衣察觉到的陌生气息便有不下百人。
就藏在山间各处,强弱不等。
不过,姜白衣倒是不怎么担心……比起虞见卿来说,还是花月镇聚集的那些十六州武修更危险。
说到底,虞见卿虽然犯下了难以饶恕的罪孽。
但他从未对自己,对祁欢颜,对剑宗其他人有什么歹心。
她始终都是茫然的,疑惑的。
虞见卿,图什么?
那个让人不愿回想的夜晚,自己赶去的时间其实已经晚了…等她赶到时,师爷已经彻底没了气息。
他老人家临终前见到的最后一人,是祁欢颜。
只是祁欢颜对那晚之事始终缄口不言,只说自己答应了师爷什么事情,与虞见卿有关。
想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