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贺俊是皇帝身边的,负责整个皇宫的安保,别说是御林军统领,就是一条狗,余有年都得尊着敬着。
所以,哪怕是宋祁没有昏迷,贺俊安排的事,余有年都不敢说个“不”字。
“既如此,那我便直言了,此行西南路途遥远,国师偶感风寒,如今身体渐好,无需医者,另备齐一辆马车,方便国师明日出行。”
贺俊说完,看着余有年,又提醒道:“国师乘坐的马车,余知府应该知道怎么办吧?”
余有年忙点头道:“微臣知晓。”
闻言,贺俊方才满意,松了松神色问:“药可煮好了?”
“内子亲自看的火候,已经好了。”余有年抬了抬手,有婢女上前,他一边道:“这是服侍内子的婢女,手脚利索,贺统领若是不嫌弃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
贺俊直接端过托盘上的药碗,大踏步的往房间里面走,没过多久,便端了一个空碗出来,语气冷淡:“行了,都走吧。”
余有年闻言,仿佛大赦一般,忙不迭的爬了出去。
走出一品居,才大声的喘了一口气。
余夫人也心惊胆战的问:“官人,那药贺统领该不会给倒了吧?若是国师在滇州出了事,不会怪罪在我们身上吧?”
贺俊那吃人的模样,不像是救人,反而像是要杀人灭口。
前一刻还在叫大夫,后一刻就把所有来的大夫给撵了出去。
余夫人心思千回百转,最后颤声道:“国师,不会已经死了吧?!”
“胡说些什么?!”余有年瞪了余夫人一眼,压低声音提醒道:“国师若是死了,咱俩都要死,少说那些不吉利的话。”
“可你不觉得贺统领太奇怪了吗?明明国师伤的那么重,还不叫大夫,也不给用药,哪怕是人没死,那情况下来,也只能是吊着一条命,若是走不出滇州地界……”
余夫人说着,慢慢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闻言,余有年语重心长道:“你知道便好,我听说国师大人身份尊贵,就是见了皇上都无需行礼,若是国师出事,那天子一怒,定是伏尸百万,只希望国师大人无碍,莫连累了你我。”
更重要的,余有年并不曾说。
诸如国师身份高贵,为何此行带的人那般少?
贺俊只是御林军统领,与国师府八竿子打不着,他怎么会想着要国师的命?
想要国师死的人,一定是另外一个手握重权之人。
普天之下,就只有丞相了。
一边是皇帝,一边是众臣之,开罪哪个,他都只有死路一条。
只期盼国师莫出事,哪怕是出事,也别死在这滇州地界,最好死在扬州去。
余有年心里念着,嘴上也跟着“呸呸呸”了三声。
余夫人急忙噤言,又问:“那马车……”
“哪怕是贺统领有杀国师大人的心思,也万万不敢做的太明显,既然都嘱咐了是国师乘坐的马车,那马车内一应东西都以最好的来。”
余有年说完,又开口道:“夫人,今夜你回去守着滇知府,一品居这里,我始终不放心,我就在隔壁客栈落脚,若是出了事,也好第一时间赶到。”
余夫人听的余有年的话,心知余有年是为了一家好,当下也不再多说,只拉着余有年的手,语气温和:“官家你守着这里,那我便处理好其他事,明日一早便将马车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