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瑞芝在苏府门口站了许久,就这样静静地站着,成了一尊岿然不动的雕塑。
苏府门口的府兵,特别关注秦瑞芝许久,见她迟迟不走,也没有做出任何对苏府不利的事情,只是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,恐生变故,便回府里禀告了府兵长。
“府兵长,门口有个姑娘,背了双剑,隔着很远站着,站了挺久,看着来着不善,可又没有任何行动,属下们是不是要将她驱赶走?”
“背了双剑的姑娘?”
府兵长姓孙,是个矮胖的中年男子,跟着苏意凌已有三十年的时间。
这三十年里,他只见过一个女人身背双剑。
只不过那个女人离开京都快二十年了,且年纪也对不上。
那位如今只能算是中年妇人了。
“赶紧撵走。丞相府门口,手持兵刃,意欲不明,还不赶紧赶走,等着她对丞相大人不利吗?走,去看看。”
孙兵长一说话满脸的横肉都跟着动,一走路感觉迈着实诚的步子感觉路都在颤抖,领着府兵前去查看。
门口遇上准备出门的苏攀。
苏攀一身翠绿落梅折枝长衫,一只手里转着缫丝鲤越锦扇,一只手里提着琉璃盏。
每走一步,便轻摇锦扇,琉璃盏里的红色液体也跟着轻摇细晃,悠哉惬意。
红色液体是北庭亡族进献给皇帝珍酿的葡萄酒,皇帝赐给了左丞相苏意凌。
苏攀成婚时,苏意凌盛悦,便取了半壶,与同僚至交共饮,入口醇香,回味无穷,又是御赐佳酿,名声便传了出去。
往日与苏攀交好的那些好友,时不时撺掇苏攀,取一些御赐红酿,让他们也过一过口舌之瘾。
今日,苏攀便取了些,用琉璃盏装着,约了三五好友在飞仙楼相聚,共饮此红酿。
“少爷。”
孙兵长拦住苏攀,苏攀脚步一顿,神色微微不悦。
孙兵长双拳抱住,躬身道:“刚府兵来报,门口有手持兵刃的歹徒,意图不明。以防万一,还请少爷稍等片刻,待我前去撵走,确定安全了,少爷您再出去。”
“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,活腻歪了,敢来相府惹事。赶紧撵走,别误了本少爷与荣国公次子的酒局。”
苏攀说话时,轻轻提起琉璃盏,抱在了怀里。
与此同时,有府兵搬来凳子,让苏攀坐着稍等片刻。
随后,孙兵长又点了四个府兵,与他同行。
出门,果然见门庭对面站一女子,那女子着褐色通身长袍,挽袖,身姿挺立,消瘦却不单薄,真有些……
孙兵长神情一愣,“竟然真有些高统领的神韵。莫不是……”
当年的中令营巡防使高芷英,风姿绰约,美艳无双,双剑使得出神入化,叫人心神荡漾,只是看一眼,便让人终生难忘。
当年的高芷英,可是京都所有未婚男子追逐的对象。
只可惜,她与当年的荣国公世子杨秀安青梅竹马,天注良缘,生生断了很多人的肖想。
但不知为何,高芷英却没嫁杨秀安,反而下嫁随从秦良晖,而杨秀安也娶了崔妃的妹妹为妻。
再后来,秦良晖要纳妾,逼迫高芷英和离。高芷英愤而避居蒲州,生下的女儿秦瑞芝,在十八年后回了京都,刚入京都便入了大理寺的大牢。
“不应该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