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瑞芝,你不要得寸进尺。你要算公道,那我也跟你算算,你火烧我裴家商铺和广利通商号造成的损失。你无非就是仗着高家权势,胡作非为。可若是我裴家追究到底,你的纵火之罪,就算不会被判绞之刑,流放,刑狱之灾是避免不了。”
裴兴恒心里有一个底线,只是这个底线不到万不得已,不会轻易突破。
裴家是商户,一切以挣钱为要。些微损失动不了裴家的根基,也可以轻拿轻放。
但若是有人敢得寸进尺,也是可以霍出一切拼一拼。
只是,目前还没到那个时候。
秦瑞芝也是见好就收,并不是刻意为难裴兴恒,“裴公子,不如这样,你备个马车,再把你府上的护卫借我一两个,送我回京。只要你能送我回京,我便送你一份厚礼。”
“哼?大小姐,送你回京可以……”裴兴恒嗤之以鼻,“厚礼就不必了,我裴家消受不起。”
所谓的厚礼,便是从广利通商号带出来的借契,既然裴兴恒不想要,那就算了。
秦瑞芝讪笑,不要就不要吧。
临出狱前,秦瑞芝不忘提醒裴兴恒,“裴公子,别忘了替我备好马车。至于护卫,听说你们裴家刚雇了晏家的护卫,好像叫童布衣,就要他了。”
裴兴恒听的脑壳子都疼,但还是记下童布衣的名字。
他记得秦瑞芝指使纵火烧裴家商铺的人,曾经都是晏家的护卫,也都参与过漩涡岭伏杀,如今都被收在蒲州大狱里,只等着判决。
如今,秦瑞芝突然提到这个人,又曾经是晏家的护卫,估摸着也曾参与漩涡岭的伏杀。
反正,人情都做到这,再送她一个也无妨。
“大小姐,你先回去好好休养,两天之后我派人护送你回京。”
确定回京都的时间,秦瑞芝便回了高府。
小年见了秦瑞芝,高兴坏了,四处打量着秦瑞芝,生怕她受了刑罚,现她毫无伤,高兴的都快哭了:
“大小姐,你没事就太好了。你不知道,我一个人待在府里,担惊受怕,你回来就太好了。”
“我这不是没事吗?舅舅在蒲州任县令二十年,这点子面子声望和面子还是有的,他们都顾着舅舅的面子,没把我怎么样。”
秦瑞芝说话,就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往鼻子里冲,想着好多天没有洗澡换衣,是要臭了。
“小年,准备热水,我要沐浴更衣。”
“是,小姐,我现在就去。”
小年应声就跑开了去厨房烧水。
秦瑞芝回房取出怀里的五千两银票,再拿上之前剩余的银票,凑了一万两。这一万两,足够高芷英主仆二人在蒲州安享晚年。
生养之恩,无以为报,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没办法永远被困在蒲州。
京都一定要回。
秦瑞芝洗完澡,换了一身鹅黄薄衫,去了西跨院。
西跨院依然落了锁,这一次,秦瑞芝没有敲门,而是轻轻一跃,直接翻进了院子。
刚刚洗澡的时候,她问小年,她入狱这么久,西跨院的母亲有没有问过她的行踪。
小年起初支支吾吾,不愿意说实话,到后来,在秦瑞芝的威逼之下,还是说了实话,西跨院的人并没有问过她的行踪,不管是她的母亲,还是那位秋姑姑。
甚至,在小年留守府里的那几日,都没见到西跨院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