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把他抱起来,埋进他的肚肚蹭了蹭,憨子一动也不敢动,整个熊猫都僵住了。
你觉得好笑,又抬起头看他,他眼泪巴巴的,问你“主人是不是要把憨子丢掉了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啊”
“因为憨子、主人亲憨子了,还、还埋憨子的肚子”
天可怜见,你对着憨子的脸来了一顿大猛亲“你也是我的崽,我才不会丢掉你。”
他一整个宕机了,手足无措的,爪爪握着的扇子也落在了地上。
声音不大,很轻,和书掉在地上的声音差不多。
你小时候对这个世界还没有这么多投入感,因为打了这么多年的怪,那些怪总是神出鬼没,所以你总是在警惕这个、警惕那个,一有动静,你就睡不下去。
他总是坐在你的摇椅右边,就像是看守主人的工作犬那样,脸上的神色纯粹而又认真。
“直哉不会让书掉下来吵醒姐姐的”
直哉从小就黏黏糊糊的,像是你的小尾巴,他做过惊天动地的事情太多了,所以,当时在摇椅上听见这句话的你,只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。
现在想到那天阳光下男孩的笑,想到那双那双弯着的眼睛,你就忍不住要掉眼泪。
直哉,你的弟弟,你傻乎乎的弟弟,他现在在做什么
你点开地图,在阵营里面下滑了一会才找到直哉。
之前你竟然把他放到这么后面吗
你从来没有现过你对别人的忽视。
你曾经是一个非常非常抗拒和人建立亲密关系的人,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。
来到这个游戏以后,你把平安京的大家都当成了数据,所以你的心稍微敞开了一点点。
就像松了一块的河堤那样,大家的爱是温柔而又激烈的水,而你形同虚设的屏障根本没有办法抵抗。
但你还是不善于去处理亲密的关系,你没法找到平衡,谁表现得最需要你,你就给谁最多,最喜欢谁,你就会下意识一直关注谁。
这样可不行。
你深刻地反省了自己,揣着憨子站起来,从今天开始,你立志要好好端水,成为新一代端水大师
心里这么想,你却习惯性先在手机上给五条悟汇报了你要去看直哉的消息,才传送到直哉周围。
他现在不住在禅院家里,住的地方有点绕,你对着地图走了好一会才到达目的地。
这是一个有点年头的小院子,外墙已经被青苔覆盖,从院子外面可以看见一颗松树,你敲了敲门,没人应你,于是你干脆就爬墙了。
你翻到墙头,看见直哉坐在摇椅边上,对着空气说话。
“姐姐。”
他抬起手,纤瘦的手腕从袖口伸出来,显得袖口空荡得吓人。
像是一根燃烧殆尽的火柴。
你扒拉在墙头上喊他“直哉”
他抬起头,漂亮的眼睛瞪大,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空气,又看了看你,然后笑。
“两个姐姐。”
你没想到是这种情况,看来直哉的病比你想象得还要严重,你下意识又想利用你的能量把直哉治好,不过想到五条悟的话,你又忍住了。
养小动物就要负责任,既然是你把他弄碎的,那就由你再把他拼起来。
你怕动静太大把直哉吓坏,轻轻从墙上跳下去,然后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,和他一起坐在地上。
你坐在他对面,牵起他的手,看着他手上这些疤痕,忍了好久的眼泪一下子就压抑不住了,掉在你们相连的手掌。
他像是被你的眼泪烫到了一样,从虚无的空气里面回神,把脸凑到你面前,轻轻舔你的脸颊,就像是一条小狗。
“姐姐不哭。”
“你这样我怎么能不哭”你把他抱住,“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”
“姐姐。”
直哉把你的话打断,不让你用治愈治疗他。
你看他“你干嘛呀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