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一个人在地底下,会孤单的。”
父亲看了他一会“那也不是现在,你姐姐留下的东西需要有人去守护,我们不能让她白白付出。”
“所以就让姐姐一个人吗”
禅院直哉不明白,他带着哭腔,问父亲“父亲,您就舍得让姐姐一个人吗”
一次又一次被救回来,禅院直哉不明白,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狠心,为什么能忍心让姐姐一个人。
明明姐姐最需要人陪伴了。
一想到姐姐在地底下孤零零的,禅院直哉已经碎掉的心就会再碎一遍。
“姐姐”
姐姐最喜欢的人是五条悟,既然不准他死,那么就应该由五条悟去陪姐姐。
今天是交流会的日子,禅院直哉难得清醒了一会,他穿好校服,来到京都校,看着大家其乐融融地交际,他好恨。
恨所有人,恨全世界,禅院直哉不懂大道理,他眼里只有姐姐。
是这些人害死姐姐的。
姐姐都已经死掉了,他们怎么还笑得出来。
“畜生”
他冲过去对着他们骂,指着他们的鼻子,大家默不作声地忍受他的癫狂。
禅院直哉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。
这两个废物,整天和姐姐待在一起,却连姐姐都保护不了,现在竟然还笑得出来。
两个少年站着任由他骂,等到禅院直哉恶心得忍不住呕出来,他才用尽最后的力气,朝五条悟吼道“你根本配不上姐姐的喜欢”
“悟。”夏油杰扯着五条悟的手臂,提醒道,“他是椿的弟弟。”
五条悟冷着脸甩开。
“我说啊。”
白少年朝他走过来“杰说你是可怜虫,让老子让着你,所以差不多点”
“哈,可怜虫,是,我是可怜虫,就是你、还有你、就是你们害死了姐姐,是你们把我变成了可怜虫”
“把我的姐姐还给我,把我的姐姐还给我”
“啧,疯了么你”五条悟盯着他手腕上的手表这是姐姐临终前给他买的,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手绳,是姐姐十岁那年送他的生日礼物。
五条悟抢了过去。
“你那个姐姐。”五条悟把手表放在指尖转动,朝他笑,“眼光还不赖嘛。”
“还给我”
“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”
“不哦。”五条悟轻松避开他的攻击,“连这个都保护不了的废物,哪里来的资格骂人啊,要我说,你姐姐有你这种垃圾弟弟也是有够可怜的。”
他最是知道怎么戳他的痛处“说起来,你和你姐姐,怎么一点也不像啊”
一点也不像。
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,父亲和母亲都站在他的房间里。
父亲看着他的眼里满是失望“你丢尽了禅院家的脸,也丢尽了你姐姐的脸。”
“直哉”母亲抱着他,眸中满是关怀,“还好吗,直哉”
禅院直哉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,被抢走了。
活不下去了。
父亲大步走过来,抬起手像是要打他“清醒一点”
“禅院直毘人”
一向柔婉的母亲挡住父亲的手,朝父亲喊道“我已经没有小椿了,你难道还想逼死直哉吗要是这样,你干脆把我一起杀了,让我们和小椿地下团圆”
父亲猛然退后,沉默了一会,再次开口,声音已然哽咽起来“直哉。”
他说“你身上留着你姐姐一半的血,哪怕是为了这个,你都得活下去,好好活下去。”
血
禅院直哉看着自己的伤口,这些血哪一半是姐姐的,哪一半是他的
“我的孩子”
母亲抱着他哭,带他看向父亲的左手,那上面是一块手表。
“你才十六岁,你没有做错什么,姐姐不会怪你,父亲也没有在怪你,你看,父亲去求了神子好久,才把你的手表要回来,快点好起来好不好求你了。”
好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