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大脑重创后的后遗症,医生也束手无策,能活着已经是命大了,想要回到以前,是绝不可能的。
这些年,他看的医生不在少数,每个的结论都是如此。
这个下午,何遇奉献出了半个小时给眼前的人,基本都是余一洋在说,她一只耳朵进,一只耳朵出的听着。
半小时一到,何遇便起身准备走人。
余一洋在她身后说:“有时间多来玩,我招待你。”
何遇背对着他,讽刺的勾了勾嘴角。
后面几天,余一洋跟鲁成洲碰面时便时常会聊起何遇,说起他们在茶室聊天的细节,说他对何遇印象很好,也觉得跟这个人相处挺舒服。
鲁成洲诡异的现,在这事上余一洋的记性好的出奇,这么多天都没有要忘的迹象。
他也不知道该为这个人高兴,还是难过。
直到某一天,鲁成洲无意间在余一洋的办公室翻到一本记,里面洋洋洒洒记满了关于何遇的内容。
鲁成洲内心酸涩的不行,心想有时候遗忘真的不是一件坏事,他狠狠心,将余一洋记的有关何遇的内容全给撕了。
当天余一洋就现了其中猫腻,他没火,也没找人麻烦,从手机里调出录音,将内容重记了一遍,随后直接给锁了起来。
日子一天天过,跟何遇碰面的过程,余一洋再也没有忘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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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年七夕,店里提前备货,节日前一天开始忙活,直接忙到半夜,尽管做了十足的准备,第二天还是卖断了货。
段孟本来是要去当地的批市场采买的,何遇给拦下了,他们已经累的够呛,而且两天销售额都了指标,人要懂得知足。
当晚闭店后,两人去吃了顿宵夜,这个情人节也就过了。
节后第二天是疲软期,加之前面两天熬了夜,段孟就没有一大早的过来,何遇自己起的也比往日迟一些。
基本工作做完后,她挑了些已经不怎么鲜了的,准备做干花,到时再包装出售。
戚晓亚就是这个时间找过来的,她看过去跟记忆里的样子差别不大,尽管已经结了婚,但是身材也没有走样。
何遇不问她要什么,想来特意到这边应该也不是找她买花来的。
戚晓亚冲她笑了笑,说:“好久不见。”
何遇点头:“听说你结婚了,恭喜。”
“段孟说的?谢谢。”
何遇从操作台后走出来,去水槽那洗手,一边问:“喝点什么?咖啡还是茶。”
戚晓亚想了想,说:“还是茶吧,在这个环境里感觉茶更应景。”
何遇擦了手,从柜子下面拿了龙井出来冲泡。
紧接着两人便面对面坐了,说了一点无关痛痒的话之后,戚晓亚终于进入了主题。
她说:“段孟最开始过的挺不好的,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气,他还是按时作息,但就是能看出来这个人在不断的被耗空。”
何遇举起杯子喝了口水,安静的听她说。
“可能是太信任你了,所以所谓的背叛他就更加无法忍受,”戚晓亚转了转陶瓷杯,神色渐渐带了点唏嘘,“我每天都去看他,试图将他从消极的情绪里带出来,我想着不过是少了一个人,不至于到多严重的地步吧,熬过去也就好了。”
“但段孟那个人挺决绝的,或者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跨过去。”
何遇皱眉,看了她一眼,有点没怎么听懂那话了。
戚晓亚冲她勾了下嘴角:“段孟差点死了,拜你所赐。”
“是不是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居然还会为情爱自杀?挺没出息的,我当时把他骂了,他不为所动,你有没有现他的左手腕现在一直都戴着手表?你下次可以解开了看看,那下面有什么。”
何遇感觉整个后背都密密麻麻爬上了鸡皮疙瘩。
段孟自杀过?为了自己?
如果当时段孟没被救回来,那么何遇就白白多背了一条人命?
可恨他们现在相处了这么段时间,何遇一点都没现,甚至最开始还不停的将人推远,还尝试着要与另外的人结婚,哪怕如此,段孟也没泄露分毫,他甚至在那个时候还是保持着祝福的姿态。
何遇的食指抽动了下,她放开杯子,将手拿到桌下,轻轻的擦拭了下上面的渗出的汗水
戚晓亚看着何遇并不好看的脸色,叹了口气:“我来这里也不是要来谴责你什么的,我没那个资格,我只是想来告诉你,段孟对你用情有多深,以及如果你考虑好了要跟他在一起,那么你们好好走下去,如果还有疑问,还有犹豫,或者其他什么原因,那么请务必不要给他希望。”
何遇抬头看戚晓亚。
两人对视了会,戚晓亚接着说:“段孟已经扛不起第二次了。”
如果再一次被背叛,或者被放弃,说不定谁都救不回这个男人。
他在这个世间生存的意义已经变得那么薄弱,薄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等戚晓亚离开后,何遇还是好长一段时间没回过神,她独自坐在那个位置,回忆着过去,又思考着将来。
当天段孟来电话,说店里有顾客闹事,他可能没法过来了。
何遇表示知道了。
电话挂断后,她将店门一关,亲自去市场买了点菜,之后回家一套崭的火锅给搬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