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日的阳光尚且含蓄,有风的时候,还会让人觉得凉丝丝的。雪白的梨花随着风起起落落飘飘摇摇,像是一场温暖的雪。
清秀致的雪花落在他的头顶、肩头和剧本上,出一阵阵清香。他轻轻将剧本上的花瓣抖落,留下一地残雪。
&1dquo;不休息一会吗?”贺徵帮他把头顶的梨花拂去。
&1dquo;这段戏比较重要,我需要多练几遍。”他眯起眼,自然地蹭了蹭贺徵的掌心。
贺徵动作微顿,他又懒洋洋地靠回柱子,翻阅着满是记的剧本。
他默念了几遍台词,合上剧本,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,对着镜头模拟要表演的段落。
贺徵自觉地坐到比较远的位置,不干扰他练习。
进入状态后,商言尘就像变了一个人,那双总是温柔湿润的眸子,居然显现出冰山般的冷峭。
他的台词相当清晰有力,声线冷漠而不呆板,能够听得出来,他演的角色是个冷性子,但这种冷性子和不会演戏的人的面瘫又不一样,他的冷漠之下深藏着不安和脆弱,是这些微小的细节,使得整个角色活起来。
他的角色应该是在和另一个角色做交易,整个过程中他都是绝对理智的,会让人觉得不近人情,但你又不由得被他的利落和清醒所折服。
偶尔有剧组人员路过,听到他念台词的声音,驻足感叹,好久没有台词这么好的演员了,现在很多人好像离了后期配音就拍不了戏。
然后他们看到坐在凉亭另一侧,专心看商言尘演戏的贺徵,下巴差点合不拢。
这个眼神未免太温柔了一点。关键是商言尘念的台词也不是情话啊,他在那威胁人呢。
而且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,贺徵嘴角还噙着笑。
活见鬼了,贺徵不是一直是冷酷人设吗?
商言尘练完一段,贺徵递上保温杯。商言尘对他笑了笑,啜了几口温乎乎的银耳汤,开始看自己的录像。
看着看着,他板起脸,放下保温杯,再次把手机调到录像模式,对着镜头调整表情。
贺徵帮他把保温杯盖子盖好,防止有东西飘进去。
他抬头笑吟吟地说了声「谢谢」,全程没有再和贺徵说话。
贺徵的耳根被阳光晕染得有点红。他跟谁了个消息,不一会,有人送来糕点水果。
贺徵在商言尘练习的间隙,掰开糕点,送到他嘴边。
商言尘低头,就着他的手,叼住小块的糕点,飞快地含进嘴里,说话时,声音格外绵软,似乎还带着糕点的淡淡香气。
贺徵好像在跟他说,好吃就再吃点。他却摇摇头,把贺徵掰下来的另一半糕点,送进贺徵嘴里。
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研究自己的录像。
贺徵垂眸,细细咀嚼口中的糕点。这糕点很细腻,本来应该是入口即化的,他却似乎品位了很久。
路过的工作人员们吞吞口水,面面相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