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红看向水盈,嘴角僵硬勾起。明明看起来诡异,却很暖心的笑。
她真诚感谢。
“开业在即,你们赶制绣品辛苦了。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说。”水盈大方开口。
阿蝠微笑摇头:“小盈有心了。但是不用。我们干活自己高兴,并不为奖励。”
有事做,比没事做强。漫长又孤寂的岁月,从未如此充实。
她很满足。
阿红跟着点点头。
水盈转头,看到蓝笛温柔的笑。热热闹闹在一起,比什么都好。
夜深,大伙已歇息。水盈将瓮搬到院中的石桌上,月光由瓮口照进去。
她从袖中取出血玉,丢进瓮里。两者阴气交缠相融,重逢激动得想破瓮而出。
一道白光掠过,水盈两指夹住:“知道你见不得脏东西,我销毁就是。不劳大驾。”
若有似无的吼叫忽远忽近,瓮中阴气即刻偃旗息鼓。它们瑟缩在瓮里,生怕被灭。
水盈以掌压在瓮口,嘴里念念有词。绿光闪耀,瓮中的阴气迅消弭。
她移开手,瓮里的东西完好无损,只是没了阴气。
古董有人收吧?能卖多少钱?
风在耳边不停吹。
水盈抱起瓮回屋:“没脏东西了,还让我扔掉。管得宽。”
房门关上,院落寂静。
库房门上的左右两边兽环眼睛亮起,稍纵即逝。
次日。
水盈吃过早饭,把血玉和钱币还回去。阴气已除,他们可留可卖。
建议最好卖掉,毕竟墓里的东西,本身较寒。张婶和赵大哥答应下来,分别请水盈留下吃个便饭。
“不了,我还有事。”水盈去衙门,请余封帮忙调查张员外的户籍。
余封答应,要求不可声张。
她去到安济坊,多年来一直资助坊中出生便被丢弃的婴孩。
有时为她做点事。
水盈带几个半大的孩子远远看张府:“帮我盯着。随时告诉我他们去哪。”
孩子们点点头。
他们很聪明,也很惜命。说看着就看着,从来不做多余的事。
水盈请孩子们吃点心给些银两,而后回玲珑堂。暂时没生意,她去绣庄帮忙收拾。
不会绣花,会扫地啊。
搬搬抬抬,规整物品。忙起来一天也挺快,好过无所事事坐着。
开业前,水盈广请帖。
为绣庄造势,她特意上门请方大人的夫人到场。又拜访好几位名门夫人,皆愿意给这个面子。
有她们带头买阿蝠的绣品,其余姑娘夫人自会效仿。
待绣庄站稳脚跟,无须再做许多。
送完请帖回来,孟河生拦住去路:“别急着走,聊聊。”
两人走到一边。
孟河生瞅瞅四周小声问:“你真打算开绣庄?不怕亏本?”
“孟老板,做生意全靠本事。天下生意一家不可能揽尽。我家绣庄就两个人,威胁不到你。”水盈从容自袖中掏出请帖,“孟老板不妨届时到场看看。说不定我们能合作。”
孟河生接过请帖看看:“合作?怎么合作?同为绣庄,咱们是竞争对手。”
“竞争对手,还是合作双赢。孟老板看过阿蝠的绣品再说。”水盈信心满满。
“行。我一定到场。剩下的事之后再谈。”孟河生告辞。
多个敌人,不如多个朋友。
水盈笑看他的背影:“水涨船高,柴多火旺。谁会跟钱过不去呢?”
她记得赵大哥的家建起来有些年月,能埋进土里……
蓝笛倒水:“不止一件陪葬品出现?挺奇怪的,以前赵大哥家并不算富,买他的命做什么?买了,但赵大哥没事。对方没想过把东西挖走?或者进行下一步行动?就此放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