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因为熟悉的声音惊醒,转身去看,只看到宜修和贴身婢女匆匆离去的身影。他心中顿时有些愧疚,小宜怀了孩子,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,自己却…
想着想着,他便提步追随着宜修而去,一心只想着怎么把人哄好。就连惊若天人的柔则,也被抛之脑后。
胤禛离开后,柔则便慢慢停止了舞动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眸色深深。
婢女流风颇有些忿忿不平:“小姐您跳的这么好,贝勒爷怎么就那么被那小贱蹄子勾了去!”
回雪就要冷静的多:“小姐不必忧心,贝勒爷已经被您的舞姿折服,彻底倾心,也不过是迟早的事!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柔则对于自己的容貌,一向很有自信。更何况,父亲和母亲也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。宜修一个小小的庶女,根本就不会是她的对手。
宜修一回到宜佳居,就忍不住卧在榻上小声啜泣着,泪光点点、娇喘微微,好不可怜。
她如此卖力的表演,只是为了破坏柔则的献舞,胤禛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啊!不然自己还得再想别的法子。
四婢看着,心中都十分心疼。自家小姐,实在是命苦。在都尉府时一直受嫡母和嫡姐的欺压,好不容易嫁给了四贝勒,还没过上几年安生日子,他们就又要将大小姐送进王府。
“小姐…”
“你们不必劝我,我自生来便是命苦,或许,一直便都会这样。”
宜修抽泣着,话中弥漫着浓浓的忧伤。
“谁说你会一直命苦,有爷在,绝不会让这种事情生。”
人未到,声先至。随着清朗稳重的声音,胤禛走进了房中。
“妾身拜见贝勒爷。”
宜修脸上泪痕未干,便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艰难的行礼。胤禛脸上夹杂着一丝薄怒,但扶起她的动作却十分温柔。
“爷不是早就免了你的跪拜之礼?你若是再不听话,爷真的动怒了!”
胤禛板着脸,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,宜修被他一吓,明亮的眸中又滚出两颗泪珠。
“妾身记住了。”
“这才乖。”
胤禛抚摸着她黑亮柔软的丝,细细擦去她脸上的泪痕。
“怎的如此娇弱,爷不过是说了你两句,又没真的训斥。”
“贝勒爷恕罪,妾身只是害怕。”
宜修用那双愈清透的明眸看着他,眼圈红红的,说不出的可怜又可爱,既是娇憨的少女,眉目间又有两分少妇的风情。
胤禛心中一软,便将人搂在怀中,轻声细语的哄。
“小宜,你别误会,爷只是无意间看见你姐姐跳舞,一时新奇而已。”
胤禛信誓旦旦,但宜修却明白,不是这样的。柔则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接近,已经让他心生动摇。彻底动心,不过是早晚的事。
既然无法阻止,那自己不如主动提出,也好让他心生愧疚。毕竟,愧疚能比情爱存在的更加长久。
“妾身相信贝勒爷的心意。”
宜修说着,紧紧的抓住了胤禛的衣襟,小手微微颤抖。
“妾身只是个庶女,又是妹妹,不如嫡姐优秀。父亲和母亲,也是更偏宠姐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