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只见种子表皮破裂,嫩芽生出。上空的水滴依旧不间断地洒落着。那嫩芽承蒙水滴滋润,一点点儿壮大,慢慢长高。随后嫩芽又变得粗壮,下面开始分出无数条根系,根根盘结。上面的嫩芽则化成粗细不一的枝干。
然后几棵大树越长越高,越长越粗壮,直到枝繁叶茂,才停止生长。这时,大树枝叶在黑雾中哗啦啦地响动,犹如见到生乳的孩童,出一阵阵欢笑。
那一片片枝叶,贪婪地吮吸着黑雾,只见那黑雾,受到枝叶牵引,纷纷朝枝叶附近汇集而来。没多久,黑雾团变得越来越小,直到最后一团黑雾被大树枝叶吮吸殆尽,四周才方见晴朗,万里清纯。
那常姓守卫,见到黑雾褪去,再去寻找那黑衣人踪迹,却现那黑衣人,早已逃的不知所踪。
常姓守卫拍了拍手,顺手一招,那几棵大树,忽然收缩起来。犹如逆生长,枝干变嫩芽,根系收起,然后慢慢再缩成一粒粒种子。守卫收起种子,再次掏出仪器,寻找洛冬青的下落。
又过了一些时间,待那两个黑衣人在消失一盏茶的功夫,常姓守卫按照指引,找到了此处。现此处为某结界所隔,无论如何也破不开,朝里面叫喊也无人应答。常姓守卫不知该怎么办,只得先回去,找其他人看是否有办法解决。
洛冬青和那女子依旧在洞内摸索着。由于前路不知还有多远,两人走了也不知有多久,那女子走的累了,便顺脚靠着岩壁,朝地上坐去。
这时,那女子觉得手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,以为是青苔之类的,双手伸开一看。现手上粘到的,却只是一些黑色的颗粒状的东西。
女子叫到:“这什么东西啊?脏死了。”然后双手拍了拍,掸去。
“嫌脏你还往地上坐?”
那女子笑道:“怎么?你不生我气了?肯理我了?”
那女子一路上叽叽喳喳,洛冬青大半时间都没机会。女子心想:哼!你越是不理我,我就越要说话!我不仅多说,我还笑着说,我还大声说。
洛冬青被搞得头大,觉得实在太吵闹,反而脚步越来越快。那女子见洛冬青脚步加快,还以为他是要快逃离自己,女子反而跟得越紧,生怕自己一个人被丢下,孤零零的着实害怕。
洛冬青说道:“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仇怨,你又何必拿话噎我?”
“那你还一路上对我冷冰冰的?”
“你不怕我是个色鬼?”
那女子愣了一下,说道:“你…你不像。”
“那你先前还恨不得杀了我?”
“唉不是说扯平了吗?还提这事?另外,我警告你,这件事以后不许跟任何人提起。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的!”
洛冬青嘴抽搐了一下,说道:“你觉得这种事,我能跟别人说得出口?”
“那倒也是,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,我还得提醒一下才行。”
洛冬青不想再纠缠这件事,随即换了个话题:“话说你一个姑娘家的,为何会跑到此危险重重的深山地带?”
那女子胡诌了几句:“我哥病重,我就过来找一味药。我家里都不允许我出来,我是偷跑出来的。”
洛冬青疑惑道:“为什么你家里其他人不来呢?”
女子顿时无语,自己胡诌的理由,也这般让人一直追问,好像审问一样。随即装聋作哑,不再回答。
过了一会儿,那女子觉得四周安静的异常,特别沉闷,就问道:“那你呢?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?哦,我想起来了,先前你说你被人追杀是吧?”
“我就过来采一味药。”
那女子愣了一下,说道:“这不是我的话吗?你为什么学我说话?”
“我真的是来采药的。后来遇到敌人,被敌人挟持,要我帮忙做什么事。再后来有人救我,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水中,然后…然后就来到了此处。”洛冬青特意跳过了那段两人都知道的事,也怕她再去想。
“噢!你来采药,你是炼丹师吗?”
“姑且算是吧。”
女子细想了一会儿,双手不知不觉又朝地上按去。
洛冬青急忙提醒,说道:“那好像是蝙蝠粪便,你别把手放在地上了。”
那女子一惊,整个身体一下子跳了起来,连忙拍了拍下面的裙摆。然后看了看双手,又闻了闻,一股怪味直冲大脑。女子举起双手,顷刻作呕起来。
“你这混蛋,你为什么不早说?”
“我刚想起来而已。”
“那怎么办?这里又没有水,也没办法洗手。”
“我这里还有一袋水,你先将就着用一下吧。”
说完,洛冬青从储物袋掏出一袋水,递给那女子。
那女子有些好气地说道:“你真的不会照顾女孩子吗?我一手抓着袋子,一只手怎么洗?你打开水袋,帮我冲一下。”
洛冬青有些尴尬,连忙打开水袋,朝那女子双手之上缓慢倒去。女子双手来回揉搓,紧接着又从随身储物袋拿出几片什么叶子,放在手中揉搓了一下,然后丢掉叶子,又来冲水。
过了一会儿,那女子又把双手凑到鼻子下闻了闻,待到手中有一阵淡淡的清香袭来,这才感觉手干净了。示意洛冬青收回了水袋。
女子又瞪了洛冬青一眼,表示埋怨:“只可惜,衣裙也脏了,这里又没有可以换衣服的地方。”
洛冬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那个,你要是想换衣服,我可以先走远一些。”
女子摇了摇头,一脸嫌弃地说道:“算了吧,我还真怕你去而复返呢!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。”
洛冬青也只好依言,两人继续朝里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