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尊的眼睛,已经笼上了一层寒霜,第三次了,这个女人,第三次跟自己动手!整个修罗界,敢如此放肆的,真就只有她一个。真的是自己太过纵容她了吗?
旁边的靖观掌事吓的腿一软,跪在一旁,低头不敢再动。花朝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怒火中烧的飞倾月,一时愣在当场,都忘记了,她刚刚动手的对象,是自家帝尊。
“夜染,你拿我当什么人?你宴会上的陪酒歌妓,还是你捡回来关在笼子里的鸟儿?”飞倾月眼底泛红,怒目而视:“你口口声声,给我时间,让我接受你?接受什么?接受你如此肆无忌惮,毫无尊严的桎梏?接受自己变成一个被你养在深宫中的女人,是吗?”一声声如控诉一般,每一个字都满含着她的愤怒与委屈。
帝尊眼底闪过一抹惊愕,却更多的是迷茫和怒气。她对他而言,是什么,这个问题,他自己或许也不明白。他只知道,这个女人不同,却不明白,这种不同,和那些高门贵女有何不同?
“难道,本尊这修罗殿还养不起你?”
飞倾月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笑了:“夜染,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。现在,是谁养谁,你还是先搞清楚,再来说话!”
“飞倾月,你在威胁我?”
“怎么,只准你威胁我不成?”飞倾月一步不让。她抬步向前:“本姑娘不过是说句事实,难道,这就伤你自尊了?”她唇角飞扬,笑的凉薄,眸子里带着一股夜染从未见过的冰寒,那种冷意,却有着他熟悉的不顾一切的疯狂:“嘿……你凭什么认为,我就该听你的,任你百般威胁,恐吓……你以为,除了你的自尊值钱,别人就不配有尊严,是吗?”
他的眸子沉了沉,拳头捏的喀喀作响,心中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,想要捏断她那纤细的脖子,让她再也说不出忤逆自己的话。但,仅有那么一丝理智,如一根丝线,扯着他的手,不要妄动。
二人僵持许久,靖观掌事和花朝感觉自己都要窒息,无一不替这姑娘捏把汗。花朝很想伸手去扯一把飞倾月的袖子,可她又仿佛被定住了身形,一动不敢动,只能在心中干干着急。
“帝尊,厨房已收拾妥当。”涟漪的声音适时的响在这沉闷而窒息的院落里,不卑不亢。似乎刚才的争执,她根本未听到一般。只是例行性的来此一禀。
帝尊像是没有听到,他眼神定定地看着她,想从她这眼中找出一丝破绽。可飞倾月却丝毫没有退让,那种豁出去的决绝,终是胜了他一筹。他明白,即使自己真对她严刑逼供,她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妥协,终究,会让她与自己彻底离心,决裂。
他转身,走了出去。没有留下一个字!
飞倾月知道,自己赢了!
她一屁股坐在石凳上,此时才敢大口呼气。花朝一屁股跌坐在地,这才惊觉,自己后背衣衫已湿透。靖观掌事全身抖个不停,似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,头低的更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