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副驾的位置你调整过?”
归程的路上,曹艾青开着贺天然的车,这男人回到聚会上后喝了不少酒,女人则一直喝的都是果汁,对于怎么回家,谁来开车这事儿,两人心照不宣。
贺天然解开安全带,不住调整着靠背,那里平时是女友的坐位,偶尔男人会坐在那里,但从未有过改动,为此曹艾青在瞥了一眼后,好奇问道。
“今天我不是载着闹闹一起来的嘛,嘶,我说你们两个姑娘还挺像,心思都挺细的。”
调整好合适的角度,贺天然将背舒服地往后一靠。
车窗外,城市灯火绽放的流光穿梭于车身镜面之上,此刻已是深夜。
两小时前,当贺天然回到宴厅时,如愿目睹了张之凡被众人群嘲,狼狈遁走的一幕,期间的过程曹艾青私底下已经跟他说过了,虽然这次同学会生了这么一个令人瞠目的插曲,但总体来说,并没有妨碍大家事后把酒言欢的心情,毕竟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儿,那都下酒的故事,只有生在自己身上的,那才是需要逃酒的事故。
“是薛勇!你不觉得薛勇知道的太多了么?要说蹊跷,今天他最蹊跷好吗!你还说温凉被针对,薛勇对张之凡这才叫‘针对’呢!就好像是专门设计好了的一样,证据都拿出来了。
“没有啊……真的没有,我……除了在高中时我们都喜欢温凉,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搞我……”
“还怀疑别人,今天到场的同学与温凉有利益绑定的就你一个人,她出了事儿你能在旁边云淡风轻的看热闹?薛勇就算高中时曾爱慕过温凉,但他身边已经有了婷婷,能去费那个心思调查张之凡?他要是有这脑筋,今天还能被叶佳琪跳脸了?倒是某人,既要保全旗下艺人不出岔子,做好老板;又要置身事外,假装跟个没事人一样,做好男朋友,真是好手段呀~累不累啊?”
“他……这个哔……他、他、他都交代了?”
曹艾青冷笑一声,没着急说话,而光是这么一停顿的功夫,贺天然就已经汗流浃背了。
见到余闹秋自言自语没有理会自己,张之凡不由是心里慌。
“我躺着看啊。”
曹艾青点点头,其实事后回想起来,余闹秋确实是在这场风波里,受伤最深的一个。
贺天然不解:“为啥呀?”
摊上这么个玩世不恭的男朋友,曹艾青欲哭无泪,最开始两人聊什么来着?姑娘已经想不起来了。
“贺天然!你个大混蛋!你别说话!”
城市另一头,一辆保时捷卡宴停在了一栋高档的公寓楼前。
她还以为这男人能留到宴会结束,没想到自己上车还没过十分钟,这男人就自个找来了。
显然,一向稳当的曹艾青也有些急了,话里带着七分的紧张与三分的哭腔:
“你不要在我耳边说这些!你坐副驾搞得跟驾校教练似的,我习惯还没改过来呢,你就别老是什么车啊,油门的,我就没过车!!我是新手!!”
“难不成……是、是温凉很蹊跷?”
贺天然分析着,完了补充了一句:
“不过余闹秋确实挺无辜的,咱们把人家邀请来了,没想到张之凡这孙子还真不当人,晾着喜欢自己的人当众说喜欢另一个人,姑娘得多伤自尊啊。”
“余小姐,你一定要救我啊!如果那些证据被放到网上,我一定会身败名裂!我求你了,我都是按你的吩咐做的!你要负责啊!”
“下车吧,还等什么呢?”
贺天然喝了酒像个蛤蟆似的,一拍一蹦跶,猛然动弹后又迅安稳下来,嘴里开始滔滔不绝:
“哎呀艾青,你是不是过于敏感了点儿?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样会按部就班谈恋爱的,现代都市,快餐爱情,人是中午见的,爱是晚上做的,手是早上分的,我不说爱你,你也别跟我谈什么责任,要是大家处的来就继续处,在外说是男女朋友也好,相互叫着老公老婆也罢,反正就图一情感慰藉;要是处不来,那大家就各玩各的,你有了新欢,我有了旧爱,我不吃醋,你也别伤心,要是闹起来,指不定还得被旁人说是不懂游戏规则。”
本来男人觉得自己跟女友想到了一处,谁知曹艾青却摇了摇头,反问道:
想着想着,姑娘忽地笑了一下,贺天然精准地抓住了这个细节,急道:
“你说可能……到底是可能还是不可能啊?靠不靠谱啊?”
听了这话,贺天然也不躺着了,背板得笔直,心里是七上八下,他打着磕巴扯道:
贺天然大感挫败,单手一捂脑门儿,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,再次瘫软在副驾上。
“不是……我、你、嗐!你是新手咱俩也得上路啊!你就不想跑跑高啊?前面转盘右转,往高架上开!”
所以我这番话里,你觉得最蹊跷的是哪个人?”
可能是被贺天然搞得有点紧张,两人分明在车里,但姑娘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,表情显得既谨慎又可爱。
……
“我不是这意思,我的意思是……他俩都弯道车了,证都马上领下来了,而我俩还搁原地连倒车入库都没弄明白呢,这也是时候踩脚油门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