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苏慕洵刚结束了跟胥总的高尔夫便直接回了公司。
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了阮苼,手里还提着两只保温餐盒。
“慕洵。”阮苼上前,言笑晏晏的,“我知道你今天不会去我那边,所以我就亲自做了一些吃的送过来了。”
苏慕洵脱手套的动作一顿,料峭森寒的目光里几乎没有给阮苼半点空间。
“这种事情以后不用做。”他说着,径自进了办公室。
阮苼愣了一下,忙追了进去,“慕洵,我没其他意思,真的。”
“小月子不是还没结束,为什么提前去了律所?”苏慕洵背对着她,将西装脱了下来。
阮苼瞧着,刚要去接,就被江淮阻止了。
“阮小姐,这种事先生不习惯我跟太太之外的人做。”江淮脸上带着不远不近的笑容,眼神却生疏得厉害。
阮苼瞧着,不由得攥了攥手,“我也是想你了……你这两天对我好冷漠,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。慕洵……”
“江淮,先出去。”苏慕洵转过身,径自绕到了办公桌旁,侧身坐下时仍旧没有怎么看她。
人一走,阮苼便毫无顾忌了,当下冲到了苏慕洵的跟前。
“慕洵,你是不是还在为前天的事情生气?”
阮苼是娇柔的,不似6倾亦那样,像一只随时会炸毛的猫。
而她像兔子,看似不争不抢,实际也会有咬人的时候。
看着眼前的女人,苏慕洵不由得眯起了眼睛,“你来弥城之前,我是怎么交代的?”。яg
“离6小姐远一点。”阮苼垂眸,不甘心地说。
“还有呢?”
“一年后,主动离开。”阮苼说完,眼泪直接涌了下来,“慕洵,别赶我走好不好?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做得有些过分了,可是我是因为爱慕你,才会做出这些不理智的事情。我已经在反思了,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?”
“出去吧。”苏慕洵懒得听她解释,摘下眼镜后,顺势捏了捏鼻梁。
阮苼看着他,下唇被咬得死死的。
直到江淮进来,她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。
刚出去,她就擦掉了眼泪,对着墙镜擦花了口红,又将衣领的扣子解开了几颗。
伸手在脖颈附近掐出了几个深浅不一的痕迹出来后,这才离开公司。
——
6倾亦下班后在楼下的餐厅随便吃了一点东西,便驱车去了当事人上班的小工厂了。
此时已经晚上六点半了,天还没黑透。
6倾亦将车停在了路边,这才给当事人打了电话。
接通过程中,远远地看到了一个黑黑瘦瘦的姑娘朝她这边过来。
当事人叫周颖,年纪跟她差不多大,人却显得异常的沧桑。
6倾亦看了她一眼,赶紧接她上车,“周小姐,您好。我是您的诉讼律师6倾亦。”
“6律师您好。”周颖有些局促,坐上车后也挺不自在的。
6倾亦看出了她的不对劲,于是试探性地提出可不可以去她家看看情况。
她接手过不少离婚的案子,很多小夫妻其实并没有走到离婚那一步,往往都是长辈的一把火,烧旺了。
往往,也有很多其实已经完全走不下去的小夫妻,又在长辈的强压之下,不得不继续隐忍。
这么一想,6倾亦不由得想到了自身的情况。
如人饮水冷暖自知,她跟苏慕洵的婚姻不也因为一些说不清楚的原因而继续拖着嘛……
这么一想,6倾亦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,“周小姐,其实离婚对女性而言并不是坏事。相反,会是一个新的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