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此时,席间有人愤怒道:“求皇上为老臣做主!”
柳林峰阴阳怪气:“老臣唯一的女儿就是被这贱婢所伤,也不知道端王府是如何教出的这等野蛮女子,而今她又侍奉安梁王,迟早是祸害!”
他这番话直接得罪端王和裴昭霖。
不过也是,柳林峰位列三公,乃当朝丞相,自然有这个底气。
但柳如雪突然急急忙忙道:“不关端王的事,实乃是这婢女恶性难消,求皇上为臣女讨个公道啊!”
她直指余青青。
“我素来和你无冤无仇,但你这贱人却恶意将我推入水中!”
当初落水一事闹得轰轰烈烈,不少人都在看热闹。
如今还是没什么两样,大家都作壁上观,隔岸观火。
只要柳相说是余青青的错,其他所有人都默契地不说话。
朝堂本就如此,她一介孤女无权无势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谁会得罪当朝丞相呢?
有人小声窃窃私语道:
“依我看呐,这余氏孤女要遭殃,安梁王何等冷血残暴,根本不会为她一个平民说话。”
“就是,此前听说端王也把此女推了出去,生怕惹火烧身,那安梁王想必也是如此。”
“依我看,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。”
众人都在看乐子。
倒是一旁的容墨竹冷冷扫视了一圈,极为讥讽道:“都是群墙头草。”
口口声声为国为民的那群人,如今倒是缄口不言了。
“求圣上明鉴。”
余青青睨了眼那对父女,她跪在地上不卑不亢。
“落水一事不过是误会而已,是管事嬷嬷为了自个利益闹出来的笑话。”
“那陈嬷嬷当初的书信证据都被搜出,此事柳小姐当时也在场。”
“后来她不知怎得竟起疯来胡言乱语,因此已经被杖毙。”
她似笑非笑道:“怎么,不过数日而已,柳小姐就已经忘了那些书信?”
“你……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!而且你有什么证据吗?书信何在?”
那些书信当日就被他爹派人烧了个干净,所以她很笃定不会有差错。
再者说,裴晏端肯定不会为了这个贱女人辜负于她。
柳如雪理直气壮地要求惩戒,她冷嘲热讽道:“就算是误会,你也不能将我推入水中,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。”
“当时大家有目共睹,你甚至还胆大妄为地将我反复摁在水中。”
如果要讲究尊卑贵贱,余青青确实不如她。
大周朝即便民风再开放,也容不得平民之女肆意欺辱贵室。
柳如雪得意洋洋地想,今日便是她的死期。
“你们几个当初也在场,是不是也都看见了这贱婢欺辱我女儿?”
柳相冷笑一声:“按照律令,当斩示众!”
对于自家女儿,他当然是有些恨铁不成钢。
尤其是他很厌恶裴晏端,但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却爱得死去活来。
因此现下也就只能将矛头对准余青青,就当是杀下端王和裴昭霖的锐气。
老皇帝嗓音浑厚道:“诸位,可确有此事?”
目光所及之处,有人沉默,也有人嗫嚅着低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