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觉得本王有什么名声需要正一正呢?”
裴昭霖闭上眼睛时嗓音有些疲倦,反问了下余青青。
少女的指尖撩过涂抹的地方,冰冰凉凉有些痛意,但他习惯后反而觉得安宁。
连带着她身上的青草香也让人难得想要睡个好觉。
“毕竟谁人不知本王就是个心狠手辣的阴险小人。”
裴昭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半分讥讽或是愤怒,只是相当平静。
就像这句话确确实实在描述他自己。
乱世当头,人人皆道奸佞和忠臣不过一线之分。
他既然不愿意委身以命献祭天下,对待仇家还心狠手辣,自然在众人眼里就是奸臣小人。
“最重要的是,冥王留下的奸臣身份,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可惜了?”
嚯。
裴昭霖要是说这话她可就不困了。
余青青表现得很殷勤给他捶背:“殿下细说。”
不过一时没把握好力度,黑心莲咳嗽连连,幸好他倒是没说什么。
“你不是想借助本王的手搅乱朝堂吗?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。”
裴昭霖冷不丁冒出来这句话,像是早就知道余青青想要做什么似的。
余青青不慌不忙很狗腿道:“不敢不敢,小的怎么可能利用您,自然只会以您马是瞻……”
这种心知肚明的话,说出来可就不好听了。
那哪能叫利用呢,分明是各取所需。
当年余府覆灭之时,这群皇室贵胄全都落井下石,甚至瓜分殆尽余府商铺。
上辈子的裴晏端还誓说会帮她抢回来,最终呢?
——全部落入男人手中。
“殿下您继续,我洗耳恭听顺便给您敷药。”
余青青从回忆中抽出神来,看着他背上的一道浅淡的伤口,开始帮他处理那些皮外伤。
裴昭霖细细感受着她处理自己伤口的动作,眸色渐深,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,余青青当时在山洞里以为自己死了的时候,就是往后背这里踹了他一脚。
于是本能反应下他忽然起了些鸡皮疙瘩。
没成想余青青更兴奋了:“殿下原来也会起鸡皮疙瘩啊。”
裴昭霖讥讽道:“不然你当真以为本王是冰块吗?”
余青青:“……”
这句话是过不去了。
她的错,早知道就不该喝醉酒乱讲话,结果被黑心莲抓住小辫子。
余青青竖起来两根手指誓:“我醉酒后是真的会胡言乱语,殿下千万不要当真。”
裴昭霖面色苍白,若不是后背的伤口不断地溢出鲜血,如今趴在软榻之上,他只怕是要站不稳了。
“你最好是。”
“我肯定是。”
“……”
她怎么感觉自从跟裴昭霖呆久了,俩人说起话来都极其弱智,都像是三岁稚童似的拌嘴。
余青青最终还是张口解释了下:“其实也不是利用,只是想和您合作各取所需,毕竟殿下也讨厌那群伪君子不是吗?”
裴昭霖嗤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