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余……余经理,你好。”苏漫生慌不迭的收起手机。
余渡笑道:“这么客气做什么。你家住哪里,外面下雨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苏漫生站在离余渡最远的角落里面:“不用了,谢谢余经理。”
余渡:“你加班也是为公司做贡献,我作为你的上级,在下雨天送你回家也是我分内的事,你就不要推辞了。”
苏漫生没有应付异性示好的经验,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包包的背带:“真的不用了,我……我男朋友来接我!”
余渡的眸子眯起,看似开玩笑的说:“你刚才该不会是在和男朋友信息吧?”
苏漫生语气坚定了许多:“就是我男朋友,他说他来接我,所以就不麻烦余经理了,谢谢你!”
话音一落,她的手机响起,来电的正是周衍时!
为了证明自己刚才说的不是谎话,苏漫生把电话接起,还放柔声音:“喂,我进电梯了……”
接了电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另外一件事。
电梯里面只有两个人,周衍时的声音就显得有些清晰了:“我还有五分钟到,在下雨,你在一楼大厅等我。”
苏漫生明显看到余渡轻轻蹙起了眉头,她不确定他是否听出了周衍时的声音。
她简短的说了一句“好”就匆匆挂了电话,余光看到余渡还在看着自己,她强笑着解释:“我男朋友马上就到。”
这招好像挺有效的,余渡果然没有再多说什么:“有人送你回去就好。”
到了一楼,苏漫生强装镇定的给余渡说了“再见”,从电梯里逃了出去。
她在大厅坐了几分钟,周衍时的电话打了过来:“云寒来接你了。”
苏漫生听到来接她的是季云寒,反倒松了一口气。
刚站站起身,就看到季云寒撑着伞从路边过来,老远就笑嘻嘻的向他招手:“嫂子,等很久了吧?”
苏漫生见他没有拿多余的伞,秀眉微拧:“我也刚下来,谢谢你来接我。”
两人同撑着一把伞走入雨中,季云寒:“阿衍就在车上,他是担心下车接你被别的同事看到,所以把这美差给了我,你可别生他的气。”
苏漫生:“怎么会。”
雨伞就那么大,两人肩膀挨着肩膀,雨伞大部分都倾斜在苏漫生这边,季云寒的胳膊淋湿了不少。
苏漫生心里想着别的事:她和周衍时在一起的时候,就算只是同乘电梯站近了一些,心跳都会加,十分紧张,还会脸红,但是和季云寒,他那么照顾自己,她心里平静得很,只有感激。
周衍时对自己而言,的确是特别的。
走到路边打着双闪的车旁,季云寒十分绅士的替苏漫生拉开车门,这才收了伞上了副驾驶的位置。
他们的车远去以后,后面不远处的一辆轿车这才跟着驶入车流,余渡坐在驾驶室蹙着双眉,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。
苏漫生刚坐进车,周衍时就递过来一个袋子:“给你带的吃的。”
季云寒转过身,眉飞色舞的说:“是阿衍让厨房单独专门给嫂子做的!嫂子,阿衍级爱你的!”
周衍时唇角勾着笑,苏漫生却被这夸张的话弄的有些不好意思。
尽管她这两天已经领教过了季云寒的浮夸,他说的话,自己只能信上两分。
她知道,自己和周衍时只是无奈的仓促的结合,在一起前后还不到两个月,哪里谈得上什么爱不爱的。硬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,法律上的“亲情”二字,更合适一些。
对彼此好,紧张彼此,也是因为他们被法律上的关系捆绑着。
有季云寒在,从来不会冷场,他一路叽叽喳喳个不停。
“嫂子,你知不知道阿衍从小就特别特别厉害,小时候我们放暑假去乡下玩,有条狗老是喜欢追着我跑,你知道阿衍怎么替我报仇的吗?他和那条狗混熟以后,趁它不备把它捆了,在树上吊了两天两夜!
哎哟你不知道那狗主人气得哟,却又不敢得罪阿衍。后来别说那狗,就是狗主人看到阿衍都要绕着走哈哈哈哈!”
苏漫生侧头看了看周衍时,这人一脸肃穆,像是季云寒说的那些话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。
季云寒:“那狗主人是真的贱,他的狗追着我跑的时候,他不仅不管,还看我的笑话,说什么,‘哎呀,我家的狗不咬人’‘哎呀,它就是逗你玩玩儿’,你说气人不气人?后来看到自己的狗吃了亏,就说什么那是他的心肝宝贝!”
季云寒:“阿衍驯服那些畜生可有一手了,他十六岁的时候,周叔叔送了他一匹马……”
垂头看手机的周衍时轻咳了一声。
季云寒纠正了一下自己说的话:“……周叔叔用了好多年的积蓄,送了阿衍一匹小马驹,那马儿那个倔呀,阿衍每次爬上去都要被它甩下来,弄的阿衍浑身都是伤,我都劝他不要了,他却比马还倔,用了七天,天天待在马场,硬是把它驯服了!”
苏漫生想象得出那画面。
她和周衍时相处的时间不长,但是她知道,他是做事较真的人,不达目的不罢休。
季云寒还在喋喋不休:“嫂子,真的,阿衍这人古板得很,我就没看到他对谁这么温柔上心过。”
他看着苏漫生,神神秘秘的说:“你知道他高中的时候怎么追女孩子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