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她叙述的深入,虞品言的表qíng从哭笑不得变成错愕万分。这次离京,太子确实带了八百万两赈灾银,这件事除了随行人员和皇帝,没有任何人知道。襄儿这梦确实蹊跷&he11ip;&he11ip;
在虞襄刚说出&1squo;做噩梦’三个字的时候,翠屏便悄悄摸出房门,往正院赶去。
翠喜立在窗边目送她离开,心道:你能把侯爷哄得服服帖帖的,就不信老太太也哄得住!就因为做了噩梦便装病阻止侯爷办差,叫老太太知道了,定要掀掉你一层皮!思及此处,忙用帕子捂住嘴,暗暗讽笑。
虞襄见虞品言表qíng松动,赶紧又是一阵好劝,却没料老太太杵着拐杖跨进门槛,厉声道,&1dquo;襄儿,别胡闹!去,服侍小姐睡下!”手一挥就上来两个身qiang体壮的嬷嬷,硬把虞襄从虞品言怀里扒出来,按倒在netg上。
&1dquo;言儿,你快去吧,莫耽误了太子办差。”看向孙子时,老太太凌厉的表qíng稍微放缓。
&1dquo;老祖宗,襄儿身体还未康复,劳您好生照料。孙子这条命是襄儿给的,没有她,孙子如今也不能站在这里跟您说话。”虞品言隐晦的提醒老太太莫为难虞襄。
虽然心中诸多疑虑,可太子今年17,入朝一年来次独当一面,且办得还是那样紧要的差事,宫内宫外无数双眼睛盯着,虞品言半点推脱不得,拍拍妹妹顶,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。
虞襄抬起胳膊大喊,&1dquo;哥,如果下bao雨的话就立即停下来,千万别赶路!记住了,千万别赶路!”
虞品言摆摆手,越去越远。虞襄停止挣扎,仰躺在锦被上喘气。几个嬷嬷退开,低眉顺眼的等候老太太话。
桃红柳绿两个颇有些担心,翠屏翠喜却暗自幸灾乐祸。
老太太杵着拐杖一步步上前,语气非常严厉,&1dquo;我原本以为你遭此劫难,定然比以前懂事很多,没想到还是那个样子!你哥办得都是顶顶紧要的正事,倘若受了你拖累,皇上怪罪下来,太子怪罪下来,整个侯府都承受不起!”
虞襄垂下眼睑,低声道,&1dquo;老祖宗,襄儿知错了。”在虞品言安全回归之前,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。
老太太见她容色苍白,冷汗连连,很是虚弱的样子,且又想起孙儿临走那番话,心道罢了,到底救了孙儿一命,且废了双腿,只是任xing没有疯,已算是好的了。
长叹一声,老太太道,&1dquo;知错便好,日后再不可胡闹。你且睡吧,我走了。”
虞襄连忙答应,让翠屏翠喜送她出去。
翠喜见老太太雷声大雨点小,心里很不满意,装作忧心忡忡的开口,&1dquo;老夫人,二小姐那梦,确实有些玄乎啊。她竟说侯爷会被泥石冲走&he11ip;&he11ip;”
&1dquo;闭嘴!”老太太不等她说完便厉声打断,&1dquo;这样晦气的话,日后不许再提,否则拔了你们舌头!”
用力跺了跺拐杖,老太太一叠声儿的骂着晦气,疾步走远了,仿若虞襄的小院沾满了某些不可言喻的脏东西。
翠屏翠喜装作诚惶诚恐的送一行人离开,转回头,捂着嘴咯咯笑起来。虞襄这顶&1squo;丧门星’的帽子,怕是永远都摘不掉了。侯爷还没出门呢,她就什么不吉利的话都敢往外说!忒蠢了些!
虞品言离开侯府后一路快马加鞭,终于在城外的十里亭赶上太子一行。
太子端坐在一匹汗血宝马上,身材颀长,相貌英俊,举手投足间更有几分雍容闲雅的神采,很是令人心折。
&1dquo;何事耽误了?”他回头询问。
虞品言拱手道,&1dquo;舍妹旧伤复,我留下等大夫诊治过后才走。耽误了行程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太子与虞品言私jiao甚笃,对舍命救了虞品言的虞襄也是爱屋及乌,且他胸襟开阔,生xing仁厚,并不会因些许小事而多加苛责,当即摆手道,&1dquo;无妨。令妹可好转了?等我们回来,你拿着孤的名帖去太医院请薛院正,他在治疗骨伤方面很有一手。”
&1dquo;舍妹临出门时已经大好,谢殿下关心。等此次回来,我就厚着脸皮借殿下的名帖一用。”薛院正只为皇帝和太子诊病,常人请不动。虞品言听了这话连忙道谢。
因灾qíng严重,拖不得,两人略聊几句便催马赶路,行至一处山道,天空忽然昏暗下来,抬头一望,却见大朵大朵的乌云开始迅聚集,云层间天雷滚滚,紫电翻涌,景象颇为骇人。
&1dquo;不好,要下bao雨了!再行七八里路便有一座村庄,咱们可借农家暂避。快快快,加快度!”打头探路的侍卫大声吼道。
一行人不自觉夹紧马腹,打算冒雨疾驰。
唯独虞品言心里犹疑不定。这条道,越看越像襄儿描述的那条,左边高山,右边峡谷,一条大江从谷底穿过,奔腾的江水出巨大的怒吼。襄儿从未出过远门,却将这番景象描绘的活灵活现,彷如亲至。
那梦,果真只是个梦?虞品言暗自咬牙。
来不及多想,豆大的雨点狠狠砸下。有人劝太子换乘马车,被太子拒绝了,反而越过众侍卫冲在最前面。虞品言连忙跟上,却听耳边悉悉索索一阵响动,转头一瞥,却见一块松动的石头从山上滚落,掉入糙丛。
虞品言眸光微暗,追在太子身后大喊,&1dquo;太子,快停下,不能再走了!前面危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