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又点点头。
沈锦姗拍了拍杜若的脑袋：“好，你今日就先去与那粮铺的老板说清楚就是了。”
两日后才是送粮的日子，那时再开始按计划存储东西就是了。
但她思来想去，还是觉得今日也去一趟送锦楼。
明明知道自己不会直接问程颂关于他身世的问题，也知道就算她问了大约也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。
但就是，想要一个答案。
她说不清自己心中此刻的感受，其实关于那日顾封所说的话，她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。
但还是固执的希望程颂不是，她从前只顾着追顾封，身边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。
况且就算有，也大多都是无聊的贵胄子女。
她还从未有过像程颂一般能带着她做各种有趣之事，不顾世俗礼节的朋友。
若都是骗她的……
她不敢想。
她从未怀着这么沉重的心情踏进送锦楼过，也是这几日来的第一次，没有一来就奔向账台。
酒楼还是如往常一般热闹，她四下看了看，并未见到程颂的影子。
有一个眼尖的小二认出她来了。
她来的次数不算少，而且每次都是与程颂待在一处。
所以即使他们都不知道她是掌柜，也知道她的身份定然不凡。
“沈小姐，您来找程掌柜么？”
沈锦姗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，点了点头。
“哦，程掌柜许是有事，从昨日与您一起出去之后，就没有再来过酒楼了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你先去忙吧。”
她忽然想起昨日沈烟柳叫走她时，程颂异常的表现。
她是那时才知道要出兵的，或许，他也知道了？
毕竟是程国的皇子，国家有战，无论如何，都是应当回去的，所以便走了？
沈锦姗四处看了看，酒楼的一切都仍是井井有条的，所有的人都忙碌着，一派繁荣。
这所有的一切，程颂都有很大很大的功劳。
她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情感对待他。
但她的父兄此去攻打他的国家，他也应该恨她的吧？
沈锦姗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从送锦楼回到沈家的。
为什么所有的事情，到最后会变成这样呢？
她没有见到程颂，回家后便静静的坐在院子中等着杜若回来。
有些事情就是剪不断，理还乱。
索性便暂时不去想了，总有一天，所有的一切会放在眼前，逼着我们不得不去面对的，
杜若很快便回来了，说是事情办的很顺利。
沈锦姗的心稍稍静了一些，昨晚没有休息好，今晨起的又早，一股困意猛然袭来。
她遣了杜若也去休息，然后自己便也就陷进了床里。
拉上被子，脑海里盘桓着几个念头：
明日还要到送锦楼去。
明日还要进宫去看看皇上……
思绪不知不觉又跑到程颂那件事上，但这次没来得及想很多，她便沉沉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