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过哪些地方啊?”柯弋问。
宁韫仿佛在思索,过了几秒后道,“最远的地方,应该是星城吧。”
柯弋知道宁韫应该没有去过太多地方,但听见对方亲口说出仍旧是感觉到惊讶的,毕竟他小学就跟随着父母去过全国各地,也去过国外许多地方游玩,而进入娱乐圈拍戏的这几年,差不多也将全国各地都跑遍了。
“没关系,很多地方第一次过去才会觉得鲜有,不过只要和你在一起,哪里我都觉得很有。”
宁韫的眼睫簌簌颤,道,“我总觉得现在很不真实。”
“哪里不真实了?”说着,柯弋将头往下侧,两个人的脸颊贴得极近,他将宁韫的手指握起放在了自己的脸上,问,“难道这不是我吗?”
“……”宁韫没有回话,他用手指缓慢摩挲着青年的五官轮廓,也许是指尖略微麻的缘故,感知也变得迟钝了不少。
他们越贴越近,柯弋道,“感觉山顶上的空气还挺清的,就像你身上的气味一样。”
“……”宁韫手指的动作忽然顿住。
他看见青年俊朗的脸颊在眼前放大,唇瓣被啄了一下。
他的目光又慌忙的看向四周,好在暮霭沉沉,两排的路灯也不算明亮,周围的游客早就四散而去,山顶上几乎只余下他们两个人了,隐约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窸窣的说话声。
柯弋无赖道,“你是我的老婆,我亲一下怎么了?”
柯弋现在丝毫不避讳和宁韫的亲密被别人现,只是在宁韫的印象里,哪里似乎不太一样。
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更多,他们以前来了松山后,是怎么确认关系的?
他清楚自己的性子格外慢热,就算喜欢一个人,也是温吞着一言不的,可那时柯弋和他真正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星期,为何会这么快?
月光的余晖铺洒在沉寂的夜晚,柯弋再次倾身上前覆住了他的唇瓣,两人接吻已经变成了常事,只是柯弋会开始留意他的感受。
骨子里却隐隐透着几分畏惧,他极少表露出来。
气息间还流转着缱绻的味道,柯弋看着他水雾迷蒙的眼睛,道,“我爱你。”
“也不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迷。魂药,让我现在都离不开你了。”
宁韫一时半会还未回过神来,感觉到青年又示好般的将头埋在了他的脖颈里,磨蹭的柔软的皮肤微微痒,他道,“回去吧。”
“不看了吗?”柯弋抬起眼问。
“嗯。”
柯弋现在已经对他唯命是从,站起身帮他将肩膀上披着的外套拢好,又牵着他的手舍不得松开,两人走到了副驾驶的门边,柯弋帮他打开了车门,看着他上了车,才又走到另一边,打开驾驶座的门。
尽管在外人面前看起来很多余的动作,却也乐此不疲。
巷子里的路灯后来换上了的,使得窄巷亮如白昼。
里面的宽度刚好能容纳一个车身,就算有路人经过,恐怕都要将身子侧着避开车辆,宁韫的目光依旧望向窗外,他看到一堵熟悉的水泥墙,上面的石灰逐渐剥落,老旧的看不出原来的样貌,他想起自己曾经在这里遭遇过性骚扰,正是因为这件事,他才同柯弋在一起了。
柯弋在楼下找到了停车位,先帮宁韫解开安全带后,他才打开车门。
两人回了家,宁韫去浴室里洗漱了,柯弋拿着记本在房间里忙碌了一小会,凌霄白日里就将公司最近的业务动向给他了他看,他原本只是为了报复池元白才会选择和对方合作,现在竟意外的将这家公司经营的有模有样。
自从池元白的死讯传出以后,凌霄和他联系的次数也变少了,在星城池元白已经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笑谈,如今不用忌惮池元白的势力,有不少好事之徒将池元白的过去都扒了出来。
起初柯弋听见,还觉得不可思议。
他没想到池元白竟然是在星城最乱无章法的红灯区长大的,那里是滋生罪恶的温床,不过后来被整改了,而当时轰动星城的食物中毒案,被捕入狱的人居然是池元白的母亲。
柯弋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,他只要确信这个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就行了。
【sun】:后天星城酒店,不要忘记了
【凌霄】:恭喜
【凌霄】:当然不会忘记
【sun】:他的资产现在应该都归你所有了吧?
因为之前签了对赌协议,池元白赌输了,所以在星城仅剩不多的资产都都由凌霄掌管,池元白的父亲成了植物人,大哥也被关进了精神病院,仅有的两个直系亲属也没有法律承担能力。
如他这般小心谨慎的人,倘若不是凌霄深得信任,且知道他所有产业的机密文件,将这个人彻底推翻,恐怕也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。
又有谁能想到,将自己随手救下来的男孩养在身边五六年,会被对方彻头彻尾的背叛。
柯弋将凌霄过来的资料接收了,这时宁韫推门而入,他穿着浅色的浴袍,尾略带潮气。
宁韫正想躺在床上,柯弋道,“等等。”
他起身搬了凳子让宁韫坐着,随后又握起了吹风机,帮宁韫将头吹干。
宁韫道,“你先忙,我自己来吧。”
“跟你有关的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,别的都不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