抛开那些所谓的情绪,他确实处理许多事情的方式都还太过幼稚,没有继续在医院逗留找寻机会上去,无非就是怕看见男人奄奄一息的模样,就好像他成了一个罪人,他从不认为自己有错。
而季成晏所说的那些好话,无非就是作为姘头,被男人蛊惑了。
他向来自大惯了,总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该按照他的意愿展。
司机将他送到校门口后,他也没有打算回到那间满地狼藉,脏乱不堪的屋子里。
他本就是看不上宁韫的,也看不上宁韫所居住的环境,更别说那间屋子空荡荡的,也没有他要见到的人。
夜里的孤寂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冷意,他站在巷子口,目光落在了路边枝干光秃的梧桐树,银白色路灯的光晕下,好似伫立着一个身影在等候他。
“……你要早些回家,太晚了会不安全的。”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。
等他走得近些了,手指快要触碰到近在咫尺的男人,才忽得现眼前皆是虚空,初冬的深夜,昏暗幽静的马路上只余下他一个人。
可分明他刚才看过来的时候,男人清瘦的面容还如此清晰。
好奇怪。
他到底怎么了。
片刻后,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越文柏拨了个电话。
“出来喝酒。”他言简意赅道。
“你舍得大半夜喊我出去?”越文柏疑惑不解,按理来说这种时间柯弋应该陪女朋友才对。
“嗯。”
“昨天生日的礼物还在我这里放着呢,要我现在拿过去给你吗?你是不知道,昨天你走后都乱套了,我也没敢多待。”越文柏絮絮叨叨的,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说话的人,就没完没了,“柯弋,你是我亲哥们儿,能不能以后多为我考虑一下,我和他一山不容二虎!”
“我把位置给你。”
“好,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啊?这么突然喊我出去还是头一次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为情所困?”
这话刚落音,电话就被断开了。
越文柏:……
其实昨晚那么多美女的场合,他理应不该缺席的,可他实在气得头顶冒烟,一个包厢里十来个妹妹,后来坐在他身边的愣是没有一个,也是奇了怪了。
柯弋走后没多久,他叫了服务生过来帮他拿礼物,打算离开,似乎觉察到他的举动,梁休还问他,说月底家族聚会,问他回不回去。
虽然他们不对付,但是他们的父母关系一直不错,两家不仅有商业合作,还整得跟家族联姻似的,倘若不是他们性别不对付,恐怕他妈妈还非得逼着他娶梁休,真是想想就头皮麻。
非必要场合,越文柏都是能避开就避开,他始终相信,对敌人的愤怒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