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南星用脚勾来椅子坐下,翘起二郎腿,“现在是解决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,你不用扯别人。今天早上没有你亲爱的曾老师的课,她上午是不会来的,我数三秒,我要看到你把我的桌子扶起来,地上的东西全给我整理好摆到桌上,然后道歉。”
沈宇这时候默默的转身,到讲台上拿起教鞭,用教鞭指着霍南星,“霍南星,你这是明摆着欺负同学!我是班长,曾老师不来,那我有权利处理班上的所有事,该道歉的人是你。”
“沈宇,你还跟她费什么话,直接抽她,抽死她啊!”李帅辉还捂着肚子,说话的声音都弱了很多。
霍南星微微眯眸,放下腿起身向沈宇走过去,沈宇娴熟的扬起教鞭要抽霍南星。
平时他跟李帅辉两人在班上玩教鞭都习惯了,还把曾英拿教鞭打人的那一套学得生动形象得很。
霍南星侧身躲开沈宇挥过来的教鞭,伸手扣住,稍稍用力就把教鞭夺了过来,然后用力抽到在沈宇屁股上,疼得沈宇捂着屁股尖叫着跳起来。
一下还不够解气,只听教鞭划破空气的唰唰声连响十来下,沈宇正捂着屁股被霍南星追着满教室跑。
沈宇跑出教室,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霍南星说:“你敢打我!我一会就去找我们老大来教训你!”
霍南星没有追出教室,就握着教鞭眼看那根高粱般的人跑远。
矮子一去不复返,瘦子跑了,教室里就剩下一个胖子,霍南星把玩着教鞭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,用教鞭指着一地狼藉,说:“你是捡还是不捡?”
这个年代的教室里没有监控,对打人这种事抓的也不怎么严,不然就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和农村出身的沈张二人断不敢这么嚣张。
李帅辉不捡,霍南星就学着他在抓班级纪律的时候抽人的姿态用教鞭抽他。
才抽不到十下,李帅辉就开始求饶了,“我捡,你别打了!”
他胡乱的把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和书本捡起来,极其不情愿的扶起桌子,把书本丢到上面就要转身离开。
“你这叫整理好了?你的态度被狗吃了吗?还有道歉呢!”霍南星中气十足的吼道。
不同意曾经那矫揉造作的声线,她此刻的嗓音听上去都粗狂了许多,活像班上那个五大三粗的黑胖男人婆。
吼人的时候,她还不忘扬起教鞭继续抽李帅辉。
面前的小女看似小小身躯,却蕴含大能量,刚才那一拳属实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,现在又挨一顿打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肺都被打错位了!
李帅辉不敢再造次,怪怪的把桌子扶正,又把书本按照大小顺序摆的整整齐齐的,弯腰低头对霍南星深深的鞠了一躬,大声说道:“对不起!”
上次被顾珺雅打趴之后,他也是这么做的。
霍南星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,李帅辉这才拖着自己肥硕的身躯一颠一颠的跑出教室,直到上课铃响,三人组才回来。
没找到班主任的他们去找了顾珺雅,顾珺雅压根就没看他们一眼,只是丢下两个字:“废物。”
周一上午的课全是数学,数学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,凶巴巴的,面对他们从来没有半个笑脸,做事严谨刚正,和班主任完全是两个极端。
她是京大数学系毕业,由于在知青下乡期间被关进过牛棚,导致后面出来了也再难找到好的工作岗位,那时候圣亚高中刚创办起来,师资力量格外薄弱,她才被招进来当最差的班级的数学老师。
在圣亚任课期间,就是带最差的班级她都倾囊相授,尽心尽力的想教好学生,从不区别对待,只是这群学生不买账。
数学老师陈芳已经抱着一沓试卷走进了教室,凌厉的目光落在踏着铃声而来的三剑客身上,“你们三个,我上次有没提醒过你们,那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?”
学生骨子里都带着对老师的惧怕,即使面前的数学老师身材矮小。
“你们三个,还一个是班长,一个是纪律委员,身为班委,没点班委的样子,自己都约束不了自己,拿什么去管理班上的同学?你们三个都给我占到后面靠垃圾桶的位置去,把课本和试卷拿着听讲!上午我的这四节课,你们就全都给我站着听完!”
在陈芳的强压下,三剑客极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句老巫婆,拿着自己的课本走到垃圾桶旁,按高矮顺序排列。
个子最矮的男生站在垃圾桶旁,离霍南星最近,他鼠眼一转,心里开始盘算一会该如何搞事。
“上周学校关于数学竞赛的通知你们也知道,学校是要求每个学生都要参与参赛竞选,这是题目,你们也得做,不许出现任何作弊现象。”陈芳把手中的试卷下了下去。
“陈老师,你难道要让我们站着做吗?在班上我跟李帅辉数学成绩最好,你让我们站着,可是会影响挥的。”沈宇撇嘴道。
“再影响也影响不到哪里去,因为你们根本就不会做解答大题,只会做点选择填空题,但是这次的测试卷全是解答题,难度系数均和平时做的试卷最后一题相等。”
拿到试卷时很多学生都傻眼了,他们上课不怎么听讲,一些简单的小题都不怎么会解,就更不提这种复杂的大题了很多人就连题目都读不懂。
霍南星拿起试卷前后扫了一眼,除了方程就是几道奥数题了,难度系数对她而言等同于一加一等于几。
唯一一道有点价值的题,就是最后面涉及到代数的。
代数放在高中几乎是不存在的,就更不说八零年代的高中了,这道题出现在学校的竞赛选拔试卷上,就完全是考验学生的应变能力和思维逻辑。
数学竞赛是市里组织的,由复大创办,这是在恢复高考后的第一轮大型比赛,目的是开展创新教育,为国家选拔优质人才,将优秀学生提前保送进大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