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凝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轻呵一声,“细细说来,这还应该感谢妈,是你让沈建华松的口。”
谭艳君被看得浑身不自在,“什么意思?”
顾清凝没再理会她,拉着行李箱回到二楼的房间。
“老顾,凝凝她这是什么意思?这事太反常了。”谭艳君坐到顾鸿章身边,指了指地上的聘礼。
她焦急道,“你真的觉得沈建华会那么好心让凝凝嫁进去?新景别墅那是什么地方,有名的富人区啊,还有沈氏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,一年分红就上亿。”
顾鸿章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抽了起来,眼底划过幽深的光,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,“当年的事我们明明做的滴水不漏,凝凝怎么会突然知道。”
“这两天我一直在找人查,也联系了当年的人,都说把这件事咽肚子里了,谁也没告诉。”谭艳君说着说着,脑中忽然想起一个人,“还有一个人没联系到,就是当初和凝凝睡在一起的那个男人。听他们说,这男人两年在国外做生意破产就回国了。”
五年前,顾家破产,被迫去到国外重新创业。
那时候,他们手里一分多余的钱都没有,没有办法,顾鸿章只能联系人去借高利贷,来作为创业的资金。
可第一个项目黄了,所有的一切全打水漂,还面临巨额的欠款。
黑老大每隔段时间就会来带人砸门,威胁他们。
直到有一次他见到了貌美的顾清凝,动了歪心思。
说只要让他睡一晚顾清凝,之前欠款的两百万不用再还,另外还会介绍人脉去支持顾家的生意。
就这样,顾清凝在五年前的一个晚上被父母送到了黑老大的床上。
顾鸿章和谭艳君知道顾清凝自尊心比较强,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。
所以便在她的酒里下了阻断记忆的药水。
“真要是那个男人,我跟他没完。”顾鸿章丰神俊朗的脸上闪过几分戾气。
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,顾鸿章还是十分疼爱的。
这么多年,对于当初的事,他心里还是十分愧疚的。
所以平时顾清凝说什么就是什么,他从来都由着她的性子。
“把凝凝嫁进沈家,你放心吗?”谭艳君问道。
顾鸿章把烟掐灭,不答反问,“之前不是你一直希望凝凝能够嫁给沈司寒,怎么现在听你这话,好像又不情愿了?”
“我只是感觉这事情生的有点太突然了,怕沈建华有什么阴谋诡计。”谭艳君讪讪一笑,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刚才顾清凝上楼前那个奇怪的眼神。
“和沈家联姻,对顾家百害而无一利,挺值得的。不管生什么,凝凝背后还有我护着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沈建华和沈司寒回到沈家。
刚走进大厅,就看见孙风雅脸色十分难看的坐在沙上,旁边还有个头花白、精神矍铄的老妇人。
“风雅啊,为这么点事你至于吗?你和建华几十年的夫妻了,能不能别这么任性。”
“妈,这事没完,我一定要和沈建华离婚。他根本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。”孙风雅越说越委屈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流。
沈建华眉心一跳,赶忙走过跑去,“妈,您来怎么不说一声。”
孙老太太睨他一眼,语气不善,“我不打个措手不及,能知道我女儿在你们沈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?”
“外婆,这事跟我爸没关系,是我一直逼他们两个成全我和清凝。”沈司寒解释道。
沈建华眼底划过几分意外。
这小子,今天竟然主动帮他说话?
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
不过他很快从震惊中回身,端起茶杯递给孙老太太,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,“妈,我是觉得司寒和顾清凝那丫头两情相悦,我们没有必要因为当初的一些偏见就完全否定人家。”
“偏见?沈建华,你还真是会颠倒黑白。”孙风雅顺手拿起烟灰缸就要往他脑袋上砸。
孙老太太吓了一跳,忙按住她的胳膊,“风雅,越不像话了,像什么样子。”
孙风雅抬起挂满泪痕的脸,看着沈建华,一字一顿道,“我再最后问你一遍,你真要让顾清凝嫁入沈家?”
沈建华站在一旁,犹豫了会儿,终是点头道,“是。”
好,那就按昨天说的,我们离婚。”孙风雅把离婚协议书从背后拿出来,咣的一声摔在茶几上。
沈司寒脸色阴沉,下颌线紧绷,眼眸里闪过几分躁意,“妈,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,没完了是吧。都和我爸老夫老妻了,还耍二十多岁小姑娘的脾气。”
孙老太太也不悦皱眉,“司寒说的对,风雅,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。”
她用余光看了一眼沈建华,见他脸色还算正常,暗中松了一口气。
今时不同往日,自从孙老爷子离世以后,当初和沈氏集团并肩的孙氏集团已经逐步落败下去。
而沈氏,在这二三十年的展中,逐步壮大,越来越强,已经成为榕城数一数二的豪门。
虽然比不上那些顶级豪门,但也是有一定的话语权。
如果真的和沈建华离婚,没有任何好处,那些看在沈氏的面子上和孙氏合作的项目,也会全部撤走。
“妈,你怎么也这样呢,你刚才还说要为我讨个公道呢。”孙风雅眼底闪过一丝错愕。
“这婚,你休想离,我不同意。”孙老太太一不做二不休,把离婚协议书直接撕成了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