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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在几千里外的何以柔同样想着如何搞钱,顾文俞还有几个不生钱的铺子,她只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弟妹。
想好规划后,何以柔就以一袋粮的费用在邻居家租了一间屋。
屋子是邻居大婶存放杂物的,里面潮湿阴暗,连张床都没有,姐弟几个只能用木块拼凑在一起,勉强睡了一晚,早上起来何以柔只觉得浑身像散架似的疼痛不已。
“二妹,大牛二牛,你们带我去找里正。”
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,这鬼日子她一天也待不过,几个葫芦娃不知她找里正干嘛,只点头说。
雾山村是个不小的村子,居民多是何、刘两大姓,这里离府城有不少的距离,所以村长也就是里正算是最说言权的人了。
姐弟几人到门口,里正根本没见着,里正婆娘还要赶她们走。
“你们几个小孩家家找里正做什么,没事别处玩去。”
一个村住着,里正婆娘可是听说了这几个祸害昨日战况的,把何氏族老都请了,逼得亲奶痛哭流涕,亲叔拿米拿粮,今日又来祸祸她家了,没门。
“婶娘,我找里正大叔有事,烦请您开开门。”
何以柔还不知道人言可怕,人家故意不让她们进去呢。
“有什么事跟婶子说一样,你叔出去了,回头给你把话带来就是了。”
带到,怕是先哄走她们吧。
“婶子我要当面同里正说,你若不让我们进,我们坐外面等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再不济日夜等着也是行的,反正我们也没地吃饭睡觉,饿死累死在你家门口……”
就劳你收个尸没说完,里正婆娘就打开了门,手里却拿了根小孩手腕粗棍子。
“你这缺德玩意,害人精,还赖在我家门口了……”
何以柔不仅不躲,还不要命往她棍子下凑。
“我们姐弟几个已经没出路了,只是想见见里正,婶若善心就们一棍子将我们全打死,一了百了,省的活着辛苦。”
说完不仅何以柔泪水连连,就是几个小的也跟着嘤嘤哭起来。
里正婆娘也没想到何以柔会说这话,看看这一群大的带着小的,小的怀里抱着的孩子,再看看几个人身上脚上那破的脏的被乞儿还不如的衣服鞋子,终是没下了去手。
“嘴上再胡说就撕了你,……进来吧!”
姐弟几人被带进了里正家,里正好像确实不在家,里正婆娘端在水和不知什么名的饼子。
“没骗你们吧,里正没在家,坐着等啊!”
“婶对不起,我们也是没办法,您大人有大量,别跟我们小孩子计较。”
她原也是有知识有教养的大小姐,可现实让她成了个不要脸的泼妇。
还好里正婆娘没给她们计较,还一人了饼,几人也就吃了昨天一餐,如今见了金黄焦香的饼,口水都掉了一地,得了何以柔的点头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。
“婶,谢谢您,我们姐弟只昨日吃了刘婶家一碗饭,实在太饿了。”
“吃吧吃吧,你们找里正什么事,不是说何二家昨日给了你们米粮了吗?”
何以柔也一口气吃完了一块饼,觉得这是她此生吃过最美味的点心了,要不是不合适都想问问怎么做的了。
听到里正婆娘的话,又伤心了起来。
“婶,您是只知他们给了三袋粮,不知我爹娘给了他们多少钱啊?一年十二两,可他们却不给我吃喝,连住的地方都是关牲口的,您看看我这些弟妹,说是街上的乞丐都不过。”
这话说的真情实感,有眼睛的都能看见,里正婆娘也闻者伤心。
“那你们想找里正帮忙管他们一家?他们毕竟是你奶你叔,关起门来也不好管啊。”
“婶,我们不要里正管,只要里正叔帮我们做个主,我们想去京城找爹娘。”
里正婆娘不敢置信,这些几人破破烂烂的小孩说要去京城,但转念一想,人家爹娘在京城说不定让人来接什么的。
“你们是自己去?还是……”
“我们自己去,只没有银两路费,想里正叔能出面让二叔拿些银子,这么多年我爹娘捎来的钱已足够我们的路费了。”
何以柔原也不想麻烦里正的,可那家人一点道理不讲,到时被打都是轻的,所以只能找个帮手去要钱。
可里正婆娘却不好一口答应了。
“这要银子可不比要粮,他们若说没有怎么办,再者你们打算要多少?”
几两几十两对庄嫁人都不一样的,何况进了自己口袋的。
“我们不多要,只够路费就行,他们怎么会没有呢,那房子盖的都是我爹娘的钱,他们若不给……”
不给就去府衙告,就去他家门口要,反正都是一个死,他们也别好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