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逸轩想不通自己怎么惹了苏夜雪,倒也懒得想。只是看易凌风茫然的模样,他不免喊了一句:“愣在这干什么,追啊!待会儿被豺狼叼了去……”
“乌鸦嘴!”易凌风瞥了裴逸轩一眼,策马追去。听见裴逸轩的玩笑话,易凌风只顾着反驳,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抛在脑后。易凌风自嘲地笑笑:这么多年没现,自己心眼如此小……
片刻之间,羊肠小道上只剩下裴逸轩和猎影。他又躺在马背上,眼前是墨蓝的夜sè。
明月当空,导致满天星晨都失了光泽。然而天狼星在这满月的夜里,依然耀眼。看着狂过满月的天狼星,裴逸轩嘴角又勾起了桀骜的笑意。
即便昭示着厄运及血光,天狼星依旧是他最喜欢的一颗星。盯着那颗天狼,裴逸轩的思绪往各个方向胡乱飘荡:
寻剑之事已经耽搁了那么久,不能再拖下去了。只是人皮地图……究竟谁是铸剑师的后人?
对了,他好像说过,步菲烟要是惹了无茗,他要踏平冰清宫。这几天实在太忙,竟忘了这事儿。嗯,等伤养好了就去收拾她!
那夜的杀手,就他们剑招看来,应该是焚天阁和微雨楼。呵呵,真热闹,这帮人也来凑热闹,这潭水越搅越混了。
“越来越好玩儿了。”想到这里,裴逸轩笑得愈浓。
红sè衣裙,笑靥如花,还有那一片血海火海……
无茗再一次从梦魇中惊醒。额角尽是汗,抬手抹了抹。眼角瞥到外屋坐着一个女子——一身黑衣,半张脸被黑纱罩着。一把长剑放在她身旁的圆桌上。
“你是何人?”无茗坐直身子,漠然启齿。
“赏金猎人,浅沫。”黑衣女子回答,声音冰凉如同屋子里的温度,“来寻回传家宝玉血蝴蝶。”
无茗看着窗外,目不斜视,都不曾 瞧过浅沫一眼:“你拿不到,我也不想杀你。你走吧。”
浅沫冷笑,盯着无茗:“当年一柄血剑震江湖的云卓凡,现在不过废物一个!口气倒是不小。”浅沫表现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,其实底气不足。即便面前这个人是个废物,但那ri在落霞客栈,他如此狼狈的时候,还是将自己震伤。
无茗一滞,缓缓移动视线看向浅沫,漠然的语气夹杂了一丝冰冷,寒得彻骨:“你的命,不值得我出手。”
天气本很凉,而这个屋子里,更冷。
“也罢,今ri我替天行道,收拾你这个欺世盗名的败类。”浅沫眼光荼毒,拔剑刺向里屋床上的无茗。
“叮!”
一支银针刺破窗纸,朝着浅沫的穴道打去。浅沫急忙回剑挡开,银针偏了方向,钉在床帏上。
吱呀一声,门开了。
菀宁抬着刚煎好的药走进来,一向温和的人此时满脸寒气:“浅沫,裴大哥行踪暴露,遭江湖九路追杀,全拜你所赐。你当真是不怕死,还敢来?”
“若非裴逸轩名声狼藉,谁又能请得动九路英雄?”浅沫依旧用她微凉的语气说着,“我只想要回自己的东西。”
“东西还你。”无茗的话,让菀宁和浅沫皆是一惊。菀宁刚想开口阻止,无茗又说道,“但不是现在。”
“哼!”浅沫冷哼一声,不置可否。
无茗起身,穿上外袍。将菀宁端来的药喝下:“寻到神剑,血蝴蝶必定双手奉上。若你不放心,一路随行便是。”
“寻剑?”浅沫颦眉,她的家传玉坠与神剑有何干系?
无茗并没有回答,只是提了一句:“若你再对逸轩不利,我就杀了你。”
浅沫瞳孔骤缩,看向他处:“大言不惭。”
为了个女人,输了全部。对于这样一个人,浅沫压根看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