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过一口水,王氏还不肯歇着,一面接着吆喝一面眼巴巴地看着路口等人经过。
顾茵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是急的不成了。
昨儿个自家婆婆就一晚上没合眼,今儿个要是再生意不好,怕是晚上又要睡不着。
纵然王氏身子好,这么提心吊胆的熬着能熬几天?怕是先要把她给急病倒。
顾茵沉吟半晌,思索道:“其实,我有个法子,但就是要委屈了娘。”
“唉你这孩子有办法不早说!”王氏搁下水碗,扒着她道:“只要能早点打开路子,我就没有什么委屈的!”
…………
卖油炸鬼的老刘头已经在码头上做了两年生意了。
他家本是在隔壁远山县,祖上就一直做这个,传到他这一辈已经是第三代。
三代人靠着手艺家致富,在镇子上买了房子,讨了老婆,眼瞅日子越来越好。
但天有不测风云,他家女儿被镇上的老员外相中了,非要抬他闺女做第八房小妾。
老刘头带着老婆孩子连夜跑了,跑到这寒山镇上重安家。
本以为日子还是一样的过,但老刘头没想到从头开始竟这样难——码头的档口位置差,客流量低,多年累积的旧客又没有了,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。
一直到如今都过去二年,老刘头的生意都没能回到从前。
但老刘头很满足了,码头上的摊贩一茬茬地换,就只有连同他在内的几户手艺确实好的人天长日久地把生意做下来。
老刘头就等着攒够转让费,还把自己的摊子往前挪一挪了。
今天也是稀罕,老刘头现旁边支了一个馄饨摊。
摊主还是一对婆媳。
也是可怜见儿的,这婆媳俩半早上只卖出去两碗馄饨。
老刘头正想着要不要送上两句劝告,就突然只听旁边一声嚷嚷。
“你跟我回去!”那婆婆本就长着一副有些泼辣的凶相,叉腰骂人的时候就越凶神恶煞的。
旁边年轻瘦弱的小媳妇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,带着哭腔的清脆声音传了开来——
“娘,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!”
这是怎么了?
老刘头一边炸油条一边往旁边瞧。
附近的人就更别说了,只要手里没活计就往这儿瞧,路过的客人更是纷纷驻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