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处悬于空中的花圃,没有万紫千红的繁花,唯有绽放在树梢中的芙蓉花。
红色的萼瓣点缀在青山之间,徐风吹来,花瓣飘散,整个青要山都溢着香气。
玄榕停下步子,冲着身前背立自己,身着一袭鎏金锦袍的男人躬身行了一礼:“父王。”
神王并未转身,依旧兀自望向身前的芙蓉花海,过了半晌后才温沉的开口:“此次回来的如此快,当真是仔细瞧过吾在信中所写的内容了。”
玄榕并未答言,就见神王转过身来往前面走了两步,忽而伸手在玄榕胸口处一挥,伴着股股灵力散去,神王的面色逐渐一冷。
“你竟还是如此做了!吾以为你归还了心元,便会与此女情恩不在,没想到你竟如此执迷不悟,在幽吔大放厥词替她出头,甚至还用自己的本命精元为她炼化神器!玄榕,你可真让为父失望啊!”
玄榕神情正色的回道:“儿臣一直不明白,明明七年前您同意我娶月玖为妻,为何如今却要深闭固拒?”
神王眸光冷寒,语气中带着不怒自威之势:“她七年前弃你而去,让你成为这全天下的笑柄,你难道不知?如今你神格痊愈,德才兼备,声名晓瑜天下,她反倒是愿意接受你了,这份迟来的心意难道不是算计吗?”
“算计?!”,玄榕出一声冷笑:“说起算计,七年前您对幽吔王的所行所为置若罔闻,枉法徇私,需要用月玖的心元来疗愈儿臣的神格时,为何不说是算计?!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!。。。。。。”,神王怒不可遏地盯着前方,气到脸色铁青。
玄榕默了一瞬,对着神王行了一礼,随后道:“儿臣并非有意要忤逆父王,只是希望您莫要再干预儿臣的婚事,我绝不会娶玉清公主。”
“玉清虽是不够温和,但性子洒脱,模样秀丽,你们二人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其他都极为般配。墨瀛仙君年事已高,又十分看重你,若是你能与南灵海联姻,日后他定会将南灵海所有的事务交于你打理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儿臣并无攀附名利之心,只想携一人终老,生生世世,永不相负。”
玄榕出言中断了神王的苦口婆心。
神王即便心有怒气,但他自己养出来的儿子,自然对他的脾性也最为了解。
先前一次就这个话题非但没有解决,还差点僵到父子反目。
玄榕性子一向温和知礼,可唯独在那个女人身上执拗顽固,听不得任何劝。
他将心里地怒火强压住,随之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玄榕道:“你在幽吔同众人提及那个女人是神族太子妃的事情早已传入南灵海,眼下玉清公主每日大闹,更是放言若是见不到你就绝食。墨瀛仙君最是娇宠这个女儿,先前命人去天都传了好几次信了,为父觉着你应当去南灵海看看玉清公主。”
玄榕道:“若此时我去了南灵海,便是耽误玉清公主。玄榕对她无意,去了只会让公主更生误解,倒不如父王您趁此机会回信给墨瀛仙君,让他与玉清说清此事,也好让她另觅良人。”
“逆子!。。。。。。”
神王拿手指着玄榕,浑身轻颤斥责道:“玉清公主的颜面你可以不顾,难道连墨瀛仙君的请求你也可以置之不理了吗?你受重伤之时,是谁将宫中所有的灵药毫不吝啬地都拿给你,甚至不惜耗费灵力的去救你!?”
“玄榕!你因情爱迷了心窍,眼浊心蒙,难道这么多年学的礼法也全都抛诸脑后了吗?受人之惠,报恩知反,如此浅显的道理难道还要父王再教你一次吗?”
神王统御天都几千年,做事一向雷厉风行,不容置喙。
但唯独对这唯一的儿子束手无策。
可他也知道,玄榕性子温软厚重,最是怕欠人情义,故而不得不以其挟之。
半晌后,玄榕沉着嗓音开了口:“好。。。。。。儿臣会去南灵海,但绝不是为了父王心中所意,儿臣会趁此机会与墨瀛仙君说清此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