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她也怀疑过明明只是普通的咬痕为何伤口迟迟不能结痂,但又因自己时常练剑时手中顶着气劲,便误以为是她用力过度导致,却从来没有生疑过是那药膏的问题。
“我觉得,不是木炎。”
尽管药膏是木炎拿给自己的,但月玖内心还是十分笃定,毕竟若他想害自己,有千百万次机会,又何苦在一瓶药膏上做手脚,等着她几年后才出事。
玄榕认同的轻嗯了声,随后道:“你可知菁妃身旁的月娘?”
“知道”
“她死了。”
月玖面色一震,侧头看着玄榕:“死了?怎么死的?”
“木白说,那药膏里的毒是她所下。”
月玖被再次惊得一愣,她脑中快地过了一下自己与月娘之间所有的交集,最后仍然没有找出零星半点她要杀自己的理由。
半晌后她才重又开口道:“那,木白可有说她要杀我的原因?”
玄榕摇了摇头:“不过,我总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。木白说月娘是吞药自杀,以至于有许多事情未来得及审问。”
“你是说,真正想杀我的人并不是月娘?”
玄榕沉吟片刻后道:“这只是我的猜测,但愿是我想多了。。。。。。还有一事,木炎前些日子被幽吔王急召回了幽吔。”
月玖心头一惊,随后又逐渐冷静下来。
看来,木炎当初的话应了验,他此番被召回,应当是何木风有关。
玄榕见月玖迟迟不语,以为她在忧心木炎的事,开口宽慰道:“如今木炎已不同往昔,他的身后有兵力精悍的成风营,听说幽吔的朝堂上有许多权高之人在力荐他,相信不加时日便会众望攸归。你身上的毒虽已痊愈,但还是需要凝心静养。”
月玖轻轻的应了一声,该来的事情总会要来,她不再害怕暴风雨的侵袭,只是期盼这风雨来的更快些。
她伸手接下一片落花,看向玄榕问:“这芙蓉花海是你种的?”
“是我母妃。”
月玖这才想起,好像从未见过玄榕的母妃,即便是在自己与他大婚那日也从未碰过面,忽而觉着有些好奇,便又开口问:“那,你的母妃可是同神王一起住在天都?”
玄榕唇角无声的动了一下,沉默片刻后道:“自我出生时母妃便殒殁了,我从未见过母妃。”
月玖愕然地看向玄榕,连忙道:“对不起,我不知你的母妃已经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没事。”,玄榕淡淡一笑,脸上不见半分忧伤。
或许是从未见过母妃,也从未感受过那份本应独属于他的慈爱温暖,以至于这几百年来玄榕每每想到母妃时,脑海中也只有一抹模糊的轮廓。
所以比起中途失去,缠绕一生的伤痛,玄榕却从未有过这种感受。
故而每当有人在他面前提及母妃的事情时,他总会显得比常人看起来更为“薄情”些。
看着玄榕浅淡的神色,月玖却忽而心疼起来。
她是神木所化,没有父母,也从未体会过人间乐事,但却在古神巫山遇见了一群最善良,最可爱的人,于月玖而言,他们是亲人亦是挚友。
可她却在亲见他们被屠戮被迫害后没有任何能力站出来护住他们,甚至从跳下青要山摆脱桎梏后只想着夺回心元,找一隅宁静的山水间度过余生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