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现,蓝色的罗克草对小桑的体质是有止痛作用的,但是止痛的时间非常有限,效用最多只有一天,有时候还不足一天。
很久之后,他们在天上穿过了一片云,却毫无征兆的,电光火石之间,几个人从天上掉落下去,所有的飞行法术全都失灵了。
他们的四肢变得酸软无力,胸中瘙痒难耐,不小心触碰到什么,又是一阵电光,还带着酥酥麻麻的触感。
小桑慌张了,她的伤还在痛着,浑身上下又增加了其他难受的情况,右边的肩膀的肌肉由内而外的酸软起来,一些必要动手才能施出的法术受到了限制。
低头就是无数的白蚁,它们从细沙下穿过,密密麻麻,各个头顶上满载着比它身子大了好几十倍的东西,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残骸。
小桑毫不怀疑,若死在这里,下一次,路过的白蚁做送的就是她的尸体了。
诸开秀与小桑不同,他身为妖狼,体质更加强健,不至于摔痛,但他的鼻子却变得极其敏感,仿佛总有毛茸茸的东西在他鼻子面前晃,痒的不行。
可是他手挥过去,却没有任何东西。
他的脸上额头上,霎时之间,长出了许多红色痘痘,触目惊心。
只有诸开秀自己知道,一旦他变成原形,现在的明显的痘痘将会变成斑秃。
明明是晚上,照理应该寒冷的气候,却变得异常干燥炎热,耳边响起呼啸之声,带来的却是一阵阵热风。
六名修士也从飞毯上跌落,各有各的伤痛。
只是未到生死难关,他们六人聚在一起想办法,没将眼前的两个高级修士放在眼里。
“可能我们已经进入西疆了,一路走来,几乎没有行人的痕迹,但是这里,却如此反常,接下来我们都要小心。”
有柔的笔记中记载,西疆的一切都是消亡的,几乎没有痕迹。
如果是天降的黄沙,那原来的西疆一定在黄沙之下。
她强忍着浑身的躁动和伤痛,主动与几个人商量办法,一个人,两个人,在毫无头绪之时,最忌讳闭门造车。
诸开秀陪着小桑而来,她想前进就前进,想独行就独行,只要能保证安全,诸开秀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。
两人一对视,一个字不用说,已经互相通了心声。
六个修士收了飞毯,一个个的瘫坐在原地,他们浑身软,走不了路了。
其中一个强撑着站立迈步,一脚下如千斤重,走一步便陷进去半条腿,怎么拔都拔不出来。
“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不适,但症状却不一样,这不是毒,而应该是有一个法阵,等我们找到阵眼,将其破坏,一切就可以恢复正常了。”
小桑的声音已经有些飘了,不像往常那样,不管说话还是下决定,掷地有声。
“你有什么办法?”飞毯修士们妥协了。
“你们应该也现了,我们到了这个地方,最容易感知到的就是呼啸的风声,和异常的气温,所以我们先要找到与风属性、火属性有关的东西,将其摧毁。”
这是小桑从瀛洲山上处理灵力垃圾所学到的东西。
破解阵法,有不同的手段,用属性远去找到阵眼,消去它的灵力,这是小桑悟出来的釜底抽薪之计。
灵力消除,再强大、玄妙的阵法,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具,对修士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了。
“秀秀,把龙飚放出来。”
小貂在瀛洲山被金火养了半年,从山林中的小动物,变成了能够察觉敏感气息灵物。
“它开了灵智吗?”秀秀不相信,随口一问。
“没有,它对风很敏感。”
小桑抱着龙飚,摸摸它的后脖颈,又从储物袋里拿一根三色小熊喂到它的嘴里。
“快吃,过会帮我找阵眼。”
小貂缩成一团,不管小桑怎么用那充满灵气的食物去诱惑,它都不张嘴,不动一下。
“让我来吧,它可能是吓着了。”
秀秀要回龙飚,抱在怀里安抚,近一年没见,它还记得他轻轻抚摸的触感,也忆起了昔日主人的气息,不禁吱吱叫起来。
“真是精明的家伙。”小桑不满的抱怨。
秀秀低声回复:“它知道谁对它好,知道哪里有安全感。”
这话是不是拐着弯骂小桑不识好歹,她不清楚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,她的安全,必定来自自己的修为。
“算了,给你也吃个,后味虽苦,好歹能补充灵体力。”
竹签串的小熊被七个大男人拿在手里舔,小桑则化了一捧冰水,就着服了一个蓝色的罗克草叶子。
腰部的损伤似乎恢复了,可胸口肩膀的疼还在持续。
但愿罗克草有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