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渊被愤怒的南鸢毁了大半,魔渊的魔物也被她吞了大半,等到魔渊上空隐隐有天雷氤氲的时候,庞然大物迅化为人身,一手捡阿清的刀,一手抱虚小糖,麻溜地破碎虚空走人了。
刚刚成型的专劈祸世妖魔的最高级别的九天神雷:……
在疯狂的大妖离开后,一片狼藉的魔渊慢慢恢复了死寂。
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魔渊深处的高级魔物都被这一天的恐惧支配着,个个变成了缩头乌龟。
谁也没有注意到,某座尸山的一角,附着着一个囊袋状大茧。
它日复一日地吸收着魔渊里的魔气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那宛若死物的大茧突然有了动静。
一只白皙如玉指节分明的大手探了出来,扒开了丝状物织就的厚茧。
厚茧剥落,走出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。
男人宛如初生婴孩,一身皮囊细腻白皙,泛着光泽,宽肩、窄腰、翘臀。
他抬头望着远方,一双眼眸精致漂亮,却带着异样的平静唇色粉嫩,如衔花瓣墨秀泽,如瀑倾斜而下,垂至腰臀。
毫无瑕疵的五官,组合在一起艳丽无比,但没有丝毫温度
他的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出与这个地方无比相容的……死亡气息。
突然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唇线微微往上弯了弯。
一瞬间,墨无风自动,肆意张扬,眼眸含情,波光潋滟,浑身上下都散着摄人心魂的魅惑气息。
男人站在尸山之中,如同腐烂恶臭之中结出的一块瑰宝……
两年后。
南鸢卧在铺着灵兽皮毛的软榻上,一动不动。
自从两年前一怒之下吞了那么多魔渊魔物之后,她变得愈嗜睡。
重化形成裴月莺的南鸢继续当着积雪城的城主,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想躺躺尸。
小糖跟着她一起躺,软趴趴地躲在她怀里,跟死了一样。
一人一兽,十分消极。
“鸢鸢,你是不是还在想阿清啊?”小糖低声问。
南鸢撩了下眼皮子,没有说话。
想吗?大概是想的。
也或许,仅仅是不习惯。
毕竟,一个天天黏在身边叫阿姐的小崽子,说没就没了。
这两年,再没听到那叽叽喳喳的声音,明明比以往安静许多,南鸢却觉得很不适应。
当年如果不是小糖阻止,她毁了整个魔域的心都有。
后来,她瞒着小糖,偷偷找到云鹜,将对方一刀劈成两半,才勉强平息了怒火。
虽然那人死不承认,但南鸢还是怀疑,阿清是被他带去了魔渊。
证据她懒得找,反正云鹜看上去也不是个好东西,杀了就杀了。
偶尔她的脑中也会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,但还没成型就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