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爸爸什么都没说,他留下妈妈一个人陪着小儿子讲话。在那间房门口,原榕望见他一个人偷偷抹眼泪。
那天,父母的脸上露出松动的表情,他们主动向小儿子妥协了。
“等你出来我们就回家,还留什么学,什么都比不上你们健健康康地活着更重要……”原妈妈摸了摸原榕瘦削的脸,“早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说什么我和爸爸都不让你来欧洲,我们回家。”
经过这件事,原爸原妈想通了许多,有时候妥协比原则更重要,坚持原则会让他们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,但那份痛苦却让两个儿子一起承担了,这样做只会将孩子们越推越远。
为了儿子们的健康顺遂而妥协不丢人,只要原榕和清濯能好好的,不论牺牲什么都值得。
这些年原妈妈一直把原清濯对原榕的过分偏爱看在眼里,她本以为事实真像大儿子说的那样,是他硬逼着原榕就犯的,现在看来远远不止。原榕这个小孩儿很单纯,喜欢把秘密往心里搁,行动间却藏不住,他如果不是真的把哥哥看得很重要,根本不会做出这种冲动又出格的事情来。
“榕榕,你好好在这边儿养伤,爸爸妈妈还有清濯都在家等你回来,你一定要注意安全,多照顾自己。”
原榕点点头。
他出国是为原清濯,努力学习是为原清濯,忍气吞声是为原清濯,出手伤人也是为原清濯……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名字。
经过这漫长的49天,他终于被放出来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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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
晚上七点,余助理独自开车送原榕去了原清濯的住所。
轿车驶入市中心某处高档小区,原榕没忍住问起他的行程,余助理说道:“原总想单独请教授吃顿饭,您放心,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谢谢姐姐,”原榕看着手里多出来的房卡,小声问,“助理姐姐还没吃饭吧,要不我们上楼一起吃?我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。”
余助理摇摇头:“原总从来不让别人进他的家。”
原榕只好作罢。
他走进电梯,一路坐到顶层,那张卡在感应器前轻响一声,门开了,面前就是原清濯的家。
这里的装饰风格和石城一中那套房非常相似,面积却比之前大了几倍不止,也比从前更加豪华。客厅空荡荡的,除去必要的家具陈设,处处都透着一股了无生气的感觉。
原榕转了一会儿才找到原清濯的主卧,房间里属于他的东西很少,就好像他只是短暂在这里借宿一般,没有任何多余的私人物品。
除去两间客房与一间书房,连接阳台的楼梯直达楼顶,上去之后是一片小型私人泳池,旁边用玻璃搭出一个小型花园,里面放着原清濯养殖的盆栽。
原清濯果然记得对他的承诺——以后要买一个自带小院的房子,专门留作原榕种花。
原榕心里一动,走上前想进去看看,他拽了拽玻璃门的把手,没拽动,仔细一看才现这里被上锁了。
几个花盆而已,里面放着的也不是很名贵的品种,这都要锁起来严加看管?
“……”
原榕撇撇嘴,重踩着楼梯回到家里,有点儿饿了,他打开厨房的冰箱,随便做了一顿晚饭,之后便坐在客厅巴巴地等着原清濯回来。
这期间他还从原清濯的衣柜里找出睡衣去洗了澡,时间接近夜晚十二点,石城市中心依旧灯火通明,从客厅的落地窗向下望去,宽阔的柏油路上排满了来来去去的轿车,几座商场的Led巨幕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灯光。
过了半小时,原清濯给他拨了电话。
“喂?”原榕有些生气,“你还知道回来啊。”
“和老师吃完饭去河边走了走,是有点儿晚了,”原清濯说,“我没带房卡,快出来接我一下。”
他已经到家了吗?
原榕连忙从茶几上拿起那张卡,踩上拖鞋往门外走。
屋门被推开,楼道里站着一个男人,见原榕出来后,他立刻挂掉电话,主动走上来一把将人抱起。
“吃饭了没有?”原清濯单手关上门,埋在原榕颈窝里轻嗅,“洗澡了,不等我回来就先睡啦?”
原榕说自己吃过了,从他身上挣扎着要下来:“你跟老师都说什么了,不会一直在问那件事吧。”他心里还是有些怵,很怕从原清濯脸上看出不满或是失望的表情,可是原清濯把情绪藏得太好了,他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“她跟我说了你好多事儿,”原清濯手指蹭了蹭他的鼻梁,“说你在实验室睡着了,口水打湿一袋实验种子。”
原榕瞪了他一眼:“我没有,是你胡说的。”
原清濯被他的反应逗笑了,捧起他的脸,低头吻上去。原榕被他抱着,等到回过神来时,自己已经躺在卧室的大床上。
浴室里传来水声,原清濯去洗澡了,原榕在床上滚来滚去,坐起来去看卧室视角的夜景。飘窗上放着一张灰色的绒毯,他爬上去坐在窗前,看着斜对面坐落着石城的地标性建筑——一架古朴典雅的英式巨钟。
等到原清濯裹着浴巾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时,原榕好奇地问:“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