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里一声尖叫,“想妈妈就可以得到妈妈吗?那我也想妈妈我为什么没有妈妈?!爸,跟你说实话,当初生这个孩子我已经后悔死了,我不可能被孩子束缚住。。。。。。”
黎建国真的动气了,大声呵斥她:“黎丽!她是你的女儿!”
“那我也是你的女儿!你想没想过我!我辞了帝都的工作回到那个没出息的破泠城,当个没出息的家庭主妇,是不是这样你们就都满意了!我们为什么不能作为独立的个体生活。。。。。。”
后面的话,黎簌没听见。
有人在她身后,用手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。
他的手是暖的,指尖有淡淡烟草味。
不用回头,就能猜得到是谁。
黎簌看不清任何东西,眼泪大滴大滴砸落在地上。
她回头,对着视线里模糊的瘦高身影,问他:“你是不是,早就知道了?”
第22章哄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?
靳睿其实没有在楼下太久,他只是点燃了烟,听不到黎簌脚步声后,烟没往唇间送。
黎簌上楼后,他忽觉大冷天的在楼下抽烟索然无味,按灭了,用纸巾包起来丢进垃圾桶。
走到6楼,迈出楼梯间,一眼看见了黎簌的身影。
过廊里老旧的灯泡本就不算明亮,被燕子筑巢占据了大半,挡得更加昏暗。
黎簌仍然拎着市的购物袋,离门很近,垂着头。
小姑娘性格活泼,脸上总是挂着笑的,哪怕闹脾气时,表情也灵动。
可她此刻站在自己家门外,好像灵魂被什么东西抽走了,一脸安静的沉默。
不隔音的房子里传出黎建国愤怒的责问,也传出黎簌妈妈一声高过一声的对峙。
靳睿走过去,捂住她的耳朵。
别听。
就像那年他家门外的那些喧嚣,他也希望跳起来捂住妈妈的耳朵,告诉她别听。
可浩劫来时,不是不听,就能把所有悲伤挡掉的。
黎簌转过头,眼泪顺着脸不断滑落,她的目光似乎没有焦距,声音也没有力气。
冷静地质问他:“你是不是,早就知道?”
靳睿没说话,把满脸眼泪的黎簌带到家门口。
翻出钥匙,开门,带她回家。
在这期间,黎簌一直很安静,只有眼泪一直没停下过。
靳睿脑子里也乱,这真不是城西大包子城南豆腐脑能哄好的。
北方暖气足,屋子里又干又热,靳睿把外套脱掉,想开灯时现,黎簌就站在开关前,安静得可怕。
女孩子伤心时该做点什么?
靳睿没有经验,毕竟离开泠城的十年里,他身边仅有的朋友都是男生。男生们遇见烦心事,都是凑在一起沉默地抽烟。熬个夜,搓搓脸,想通了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