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成双脸色缓和几分，摇了摇头，“没有，只是说了一些难听的话，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？”
纪成双对上他疑惑的眸子，顿了顿，打消了质问的念头，“没什么。”
她不想追问到底，不管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他，都想给彼此留下余地。
厉云霆在病床边坐下来。
握住她的手，温和地说道：“成双，我们是夫妻，你有什么事情，可以尽管跟我说，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可以吗？”
“你会在乎吗？”纪成双看着他的眼睛问道。
千疮百孔的内心，仍然抱着一丝希冀。
“当然会在乎。”厉云霆抿了抿薄唇，说得十分肯定。
纪成双心里感到一丝安慰。
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，起码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。
“谢谢你能这么说。”纪成双扯了扯唇，苦涩的滋味似乎少了许多。
厉云霆看她态度缓和了许多，握紧她的手，说：“成双，听我的一句，跟安柔道个歉，可以吗？”
纪成双猛然一怔。
似乎在那一瞬间，忽然什么都明白了过来。
他对她说这些，就只是想安抚好她，再让她去给安柔道歉。
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被捧上云端，再被狠狠摔了下去。
那种疼痛，几乎粉身碎骨。
“你跟我说这么多，就是想让我去给她道歉？”纪成双把手抽了回来，眼神渐渐冰冷了许多。
她看着厉云霆，仿佛不曾认识这个男人。
相识十六年！
十六年前那个疼她，呵护着她的男人，早已经不复往日。
见她又是这副抵触的模样，厉云霆心里着急，耐性全无，语气不由重了几分。
“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，你伤了人，就应该道歉，安柔缝了好几针，很有可能还会毁容，难道不应该道歉？”
“你看到我伤了她，有看到她怎么伤的我吗？”纪成双拧眉问道，心脏猝不及防又是一抽一抽的痛着。
厉云霆面色一沉，冷道：“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，动手打人就是不对，平时你明明很好说话，为什么现在非要跟我对着干？”
纪成双被这句话狠狠地伤害到了。
明明她才是受害者，却偏偏，被他当做是大错特错的那一个。
她的心渐渐冷却，眼神也渐渐变得冷漠，“不管你怎么说，我都不会去道歉。”
“你……“
厉云霆紧紧蹙眉。
纪成双不看他一眼，缓缓躺下去，侧过身去背对着他。
一颗心又冷又硬，尤其更痛，那种感觉反反复复地折磨着她，令她痛不欲生。
厉云霆眸色隐忍，手机微信忽然响了几下。
是安柔来的信息，央求他去陪她。
他抬头，看了纪成双一眼，却见她的背影只有冷漠。
厉云霆敛了眸色，站起身，沉声道：“你睡吧，我晚点再来看你。”
纪成双头也没回，像个木偶似的，讷讷问道：“又去陪她吗？”
走到门口，厉云霆停下脚步，说：“她现在情绪不稳定，我去看看她，你先休息。”
纪成双忽然感到可笑，咬了咬唇，像是做了一个决定，平静地说：“你今天要是去了，就不用再来了。”
厉云霆脸色一凝，眼底掠起一抹不悦。
“不要跟我这么任性，我不喜欢。”
说完，他断然离开。
听到脚步声远去，纪成双绝望地闭上了眸子。
好一会儿，她掀开被子下床，拨出一个电话：“可以来接我吗？我想离开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