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死的人是我啊，当年我要是狠下心，就不会酿造今时今日的悲剧……”
“我对不起你们……”
厉老爷子心头像被人剜肉似的，痛不欲生，悲从中来老泪纵横。
此时，门外响起敲门声。
“爸，大伯来了。”厉婉心的声音传进来，都能清楚感觉她的诧异。
厉老爷子擦擦眼泪，把东西全收起来，放回柜子里，走去开了门。
“人呢？”
“这。”
声音刚落下，就响起另外一道久违浑厚的声音。
厉老爷子顺着声音看去。
见到厉望山出现在厉婉心身后，一身暗色中山装，身材横向展，很有富态的威严。
厉婉心跟他这么多年没见，也免不了感到畏惧。
厉家的人，的确生来有一股威迫感。
厉老爷子吩咐了句，“下去吧，我们聊聊。”
厉婉心不放心，看了看厉望山，知道他们兄弟之间有很多误会。
这些年，有种断绝关系的味道。
今天忽然来访，八成也不怀好意。
但想想，到底是兄弟，尤其厉望山为人很正直，不至于会伤害厉老爷子。
厉婉心下楼后，厉老爷子请厉望山进了书房。
偌大的书房，新中式装修，别有一番韵味。
厉望山进了来，目光迅逡巡一遍，自觉在中式安红木太师椅上坐下。
“怎么？孙子没了，儿子也没了，开始觉得人生没意义了？“
厉望山嘲笑，“别着急，很快连厉氏你也会失去。”
最近两个厉氏在暗自较劲。
虽然没摆在明面上来，厉老爷子也知道，这跟厉望山父子有关。
当年的事，厉老爷子口吃黄连，时隔多年，再跟厉望山面对面，又遭逢家里重大变故，他没心情解释太多。
“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，也成功了。”厉老爷子站在他对面，居高临下，却没了往日的气势。
此刻的他眉眼苍老空洞，毫无生气。
厉望山吃惊。
二十多年前，厉云霆父母出事的时候，他见过一回。
直到今天再见，心境却十分复杂，大有不同。
“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？这是你作茧自缚。”厉望山皱了皱眉，收起廉价的同情心嘲讽道。
厉老爷子嗤之以鼻，缓缓坐下来，“对你一家，我自问从来都问心无愧。”
“倒是对云霆父母，心里有愧。今日一切，我坦然接受，倒是你，还在为了当年的事耿耿于怀，痛恨，分裂两家关系。”
“说到底，便是厉氏让你打败了又能如何？你也胜之不武，还跟当年一样失败！”
厉望山想起当年的事，历历在目。
就跟吃了死苍蝇一样，恼怒气愤。
他拍桌而起，怒道：“要不是你耍阴招，当年我就不会输，我们的父亲也不会死！”
“厉氏落在你的手里，就是你太阴险！”
厉望山面容暴怒，倏然又笑了，“不过今时今日，你所遭受的一切痛苦，都在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！”
厉老爷子顿时失去说话的欲望。
厉望山对他的误会根深蒂固，就算在怎么说也无济于事。
他站起身沉着脸，“你要来挖苦我，看我笑话，已经看到了，请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