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。”虞姜开口,“他才吃了奶没多久,你再这么摇下去,小心他一个受不住,全吐你身上。”
慕容显是见识过儿子吐奶的,那味道能熏半天。
他顿时就停手,但是嘴里还在说,“我的儿子哪里来的那么娇贵,再说了男孩就是多些历练,顶天立地,到时候才能保护母亲姐妹。”
虞姜听得好笑,“他才这么小,还没到那个时候,等大些再说,到时候你亲自教他骑射。”
这话慕容显爱听,一旁的乳母把他手里的孩子接过去,小心的离开了。
慕容显看着乳母离开,“现在有了你们,我不管做什么事,都有力气。”
“可见这男人还是要成家,要不然立业也没得什么意思。”
虞姜听着这话就笑,她正要调笑慕容显几句,见到虞玄之进来,虞玄之进来拿出一只小木筒就递给慕容显。
慕容显看了一眼木筒口的封泥印记,面色顿时有些奇怪,拆开一开,顿时大骂,“隆应这家伙还真是贼精的!”
第119章哎了好几声追了上去。……
“怎么?”虞姜看过去。
慕容显把手里的书信递给她,“这家伙果然贼精明的。洛阳出事了,衡阳王把吴王给杀了,杀了吴王还不够,又把皇太后全家给收拾了。”
慕容显说起来的时候,话语里没有什么意外,虽然说朝廷上下学了汉人的那套,但是骨子里头那股狼性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改掉。只要自己有那个本事,除了皇帝就没有什么不敢下手的。
“这么快?”虞姜有些意外。
“什么时候生都不稀奇。衡阳王和吴王侍奉太后,难不成还真的有什么情爱,至于贪图美色,他们自己府邸里有美姬无数。自然是打着别的主意。这两人政见相左,皇太后偏爱其中一个,那么另外一个自然是失意。两女在一块都有自己的心思,更何况是他们。尤其男人一旦嫉妒起来,那可比女人要可怕的多。”
“眼看着吴王风光得意,又几次有意无意的针对他,几次下来,铤而走险做了这种事并不奇怪。毕竟是手掌禁军的人,而且不仅仅是他,光是他其他的那些兄弟就足够叫人忌惮了。”
慕容显说着笑起来,“他有那个本钱。”
“太后被软禁起来,但是冒险叫人偷偷给隆应送信,让他入京勤王?”虞姜将手里的书信轻轻的折了两下,放在了一旁,“可是我记得,衡阳王他们那几个兄弟,不仅仅是禁中的禁军,驻守在洛阳外的兵力,还有不少在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手里。”
“虽说同父异母,但终究是一个家门里的。一损俱损,一荣俱荣。要是真的打起来,他的那些个亲生兄弟自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。”
“所以他说,要不要和他一块。”慕容显嘴里啧了一声,“真的是贼精明。他在前几年赚了多少好处,招兵买马的以为我不知道呢。我手里的兵力都没有他的多。嘴里说的好听,是共襄盛举,共谋大事。感情我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叫我去打头阵,看看衡阳王那一家子的虚实?”
“除非那些大军不堪一击,要不然,真的动手起来,多少都有损耗。到时候那小子又掉头过来对付我,那我不是白做工了么?”
慕容显冷笑,“算盘打得可真好。”
“这事必须有人打头。”虞姜道,“不过只有皇太后的诏令是不够的。虽然皇太后临朝称制,但陛下才是正统。尤其如今皇太后危若累卵,如果衡阳王真的动手,到时候一个庶人能抵得上什么用?”
“回头来衡阳王说都是反贼,倒打一耙,那可就真的惨了。”虞姜道。
慕容显点头,自然这个他也想到了。
“也是,如果是亲娘也就罢了,但是这个连亲娘都不是。说奉太后诏令,到时候别派不上用场。”
“这种事,谁先出头谁先挨打,当然,若是赢了,也是风光无限。我有妻有子,不是以前的光棍,一大家子全都在,除非他顶前头,要不然别想我去给他打前锋,试探衡阳王那一大家子的深浅。”
他叫人送来墨,摊开了一卷黄麻纸,写完几句。裁了一截下来,折叠好放入一只小木筒里,加上封泥,叫人快马加鞭给人送去。
他送信有专人送,是他自己出钱出力一手养出来的。
处理完一切,他坐在坐床上,去看虞姜。虞姜在家里没有涂脂抹粉的习惯,素面朝天干干净净,甚至连步摇都懒得戴,只是随意的盘一个简单的髻。
“你看什么?”虞姜察觉到慕容显投过来的眼神,她看过去,慕容显两眼直勾勾的,全都盯在她身上,那眼神看的她浑身上下莫名其妙的有些麻。
“就是觉得,阮阮好像比之前更好看了。”
这话来的没头没脑,虞姜挑了挑眉“我也觉得三郎比起当年越俊俏。”
慕容显闻言,伸手就去摸他自己的脸,左右摸了两下,他满脸怀疑颇有些不可置信,“当真?”
虞姜靠在那儿,“是呀,难道郎君不觉得么?”
“郎君年轻,正是大好年华,难道不觉得自己年轻貌美?”
慕容显有些犹豫,“真的?”
明明方才说她好看,说的理直气壮,等落到他自己身上倒是心虚气短的很。
“难道你还觉得自己老了不成?”
慕容显手握成拳头压在唇上,咳嗽一声,他看向虞姜,“我都这年岁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