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粉是止血的,十分珍贵,药粉洒在伤口上,鲜血不多时就凝结住,原本出血的架势也止住了。
伤口周围开始已经被隆应处理的差不多了,他拿过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上。
“这段时日,你不要用这条胳膊,不要碰水。还有……”隆应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暼过虞姜,“不要碰女人。”
“要不然伤口虽然眼下还不够重,到时候也要被你弄得加重不可。”
这话当众说出来,在场的人有意无意的暼了这三人一眼,然后规矩低头不敢再有什么别的举动。
虞姜对着别人投来的眼神,毫无所动。她只是看着慕容显,旁人如何一概和她无关。
“胡说八道什么!”慕容显看了一眼营帐内,然后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拍到了隆应的背上。
慕容显抬起已经包扎好的手臂,随意的动了两下,隆应在一旁看着,“看你举止如常,这伤倒是没有妨碍你什么?”
慕容显看向隆应笑了,“郡公有话要说?”
“衡阳王他的那些兄弟要说没本事的确没本事,可要说有点本事还是有点本事。我不耐烦这么和他们耗下去,”
慕容显看他,“你的意思是一鼓作气?”
隆应大笑,“果然不愧是我的兄弟,只有你才最明了我的意思。”
“之前怎么没见你动手?”
隆应嗤笑,“一鼓作气攻破敌军,这个事不是我想就能做到的。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,要是有半点差池,那就是不是大破敌军,接下来怎么样都不知道。”
慕容显低头,“这对我来说也难,谁知道仗打到后面会怎么样,就算事事都料好了,到时候出岔子的也不少。”
“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干?”隆应展开手,“要给他们来一顿狠的,最好能狠到让他们胆子都破掉。”
慕容显抬眼,“你想怎么做?”
隆应拍拍他的肩膀,“我就知道,咱们两个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。”
如何作战自然是不能在这里说的,这种机密要是,都是将将领集聚到中军大帐再做具体的决断。
虞姜等隆应离开,也把帐内的人给屏退,“这是要你给他打前锋呢。”
她笑了下,“我听说他手下也有不少的能人。”
“能人也是各有强弱,他们擅长的地方不是他现在用得上的,那也没办法。要我上,那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少本事。反正来都来了,这也算是早就预料到的。”
说完之后,慕容显好半晌都没有听到虞姜说话,他皱皱眉,颇有些意外。
“我现在后悔了。”虞姜看着慕容显,慕容显身上披着一件中单,他随意的把系带给系上,脖颈和大片的锁骨露出来。他如常的坐在哪里,完全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样子。
虞姜的眼神落到他受伤的那条胳膊上,“我后悔了。我是不是不该让你来?”
慕容显忍不住笑,他伸手就向她抱过来,虞姜见他用的是那条受伤的胳膊,忍不住出声提醒,“你的伤!”
“着点伤算什么?”慕容显嗤笑,手臂落到了她肩膀上。
虞姜原本想躲,可是生生忍了下来。
“富贵险中求,平平安安的话,就别想要什么大富大贵。我以前在洛阳见过那些妇人怎么对你的,”慕容显说到这里,从鼻子里出一声嗤笑。
“那些人眼高于顶,想要他们低头下来,那是权势压在他们的脑袋上,让他们不得不认命。而且咱们的儿女前途,也要靠我去挣,我这个阿爷,不管如何都是想要他们长大了之后能轻松些。”
“所以我都该来的。”
慕容显一手搂住虞姜的肩膀,笑的满脸无所谓,“来都来了,不弄点什么,那岂不是白来了?”
见虞姜还想说,慕容显笑了两声,“心疼我了?”
他话题转的这么快,有些叫人转换不过来,她看过去,不等她答,慕容显就已经抢先一步道,“那肯定就是心疼我了。”
“话都被你说了。”
虞姜抱怨。
慕容显笑得甚是得意,“那阮阮说说,我说的对不对?”
她坐着不动,慕容显却是急着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,他和孩子一样,拿着脸颊去蹭她。
天知道打仗的男人是根本就不管自己看起来有多难看的,连着一个月都不沐浴的大有人在,尤其行军的时候十分不便,只要不必要,脏臭几乎是军营里人人必备。反正一群人在一块待久了,谁也闻不到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味道。
慕容显因为有虞姜在,是不好和其他人一块脏臭的,好歹每日也捯饬一下自己,只能说相对比旁人好那么一些。脸颊上的胡茬真的刮得人脸颊痛。虞姜挨不住他这样的,一手推开他,“是啊,心疼你了!”
慕容显得了她这一句,虽然人被她推开了,但是笑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开心。
慕容显得了前锋的活计,对于朝廷军如何,慕容显心下略有些底,他自己回去对着手下人准备了一番。
出战的那日天气不错,日头在天上照的人浑身上下暖洋洋的。慕容显其实不太适应这样的天气,总觉得有几分闷热。
战鼓擂动,各部照着战旗的挥动行事。
打仗这个东西,不是市井无赖单挑,双方各出一个大将当着各自人马的面打出一个生死存亡来,哪个就赢。而是双方整体的较量,就看哪一方最先扛不住,阵型溃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