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的就是‘可怜’牌,突然有一天本该是个小可怜的人物穿了一身时髦的衣服,形象颠倒,给别人的印象就不好了。人性是最捉摸不透的,最好不要‘毁形象’,免得招惹人背后诋毁。
许知南一直穿着一身旧t恤和旧裤子,只是破洞的帆布鞋换了一双,换成了老年人穿的那种千层底黑布鞋,十二块钱一双,比帆布鞋更便宜。
许知冬看许知南如此穿着,也一直穿着旧衣服,他的鞋子没破洞,还可以穿。
六月最后八天,许知南拿了四百元钱,许知冬拿了四百二十元钱。
七月,第一个完整的月份,许知南拿了两千零三十八元钱,许知冬拿了两千一百零五元钱。
许知南嘴甜,能让他带回去做的都尽量给他带回去了,但他年纪实在太小,也不敢给他那些工价高的活计。
工价高,也意味着有一点危险性。他做的一直都是十分安全、工价相对低的,许知冬可以胜任的就去做工价高的,平时也努力,吃完饭可以休息半小时,两人都没有休息。
一整个月,两人没休息过一天,钱就是动力!
八月尾声,许知南和许知冬才休息一天,去买衣服。
许知南和许知冬两人赶公交车去市区的批市场,来了这里过得很繁忙,许知冬去过最远的医院也只是镇上的医院,并没有来过市区,这是许知冬第一次来。
行人如织、高楼大厦起起伏伏,今天许知冬穿着大伯娘买的那套时髦衣服,后背有大面积的英文印花,即便穿着自己最拿得出手的衣服了,仍觉得局促,手脚都不知怎么安放才好。
原来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一样,强烈的现实冲击让许知冬这个村里出来的孩子无所适从,这个世界的参差不齐正像潮水般猛烈袭来,或许也幻想过无数次外面的世界,可一切还是乎想象。
他站在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,却更像是站在了井底,此刻更明白‘井底之蛙’的含义。
许知南又怎会看不出许知冬的彷徨,他带许知冬出来打暑假工本身也是想让许知冬看看外面的世界,不要轻易辍学。
“哥,好好读书吧,现在没有什么比读书更有价值的事情了。”
许知冬呆愣愣的点头,连许知南喊的是‘哥’都没听到。
一个半小时的公交,还转了一趟公交,终于到了批市场,里面的衣服裤子都很便宜。
许知南挑选了一家最便宜的店铺,t恤堆在一起,处理价5元一件。许知南从m号、x号里,各拿了五件。裤子也挑的最便宜的运动长裤,十块至三十不等,夏天的轻薄便宜。也有处理的冬季衣物,冬天加绒加厚的稍微贵一点,都是处理的尾货,贵也贵不到哪里去。
脏一点的论斤处理,只是没有适合他穿的,否则他就买论斤称的那种,便宜量大,回去洗洗照样穿。
“你买那么多干什么?”许知冬问他。
“买够三年的,我没那么多时间出来买衣服。”许知南又看到一件处理的棉大衣,才四十一件,黑色的,试了下,偏大,大了正好可以多穿两年。
许知冬也给自己挑了几身,t恤也拿了不少。
许知南拖着两三个大号的红色塑料袋子,又转道去女装区,拿了不少颜色各异的t恤、短裤,短裙、长裙也拿了几件,原谅他挑不来女装,本性里的直男气息浓重,看中就买,一个样式拿两个号码的,明年许知熙要开始胖了。
采购了近六百块钱,许知南将给许知熙挑的衣服、裤子给许知冬拎着,“别说我买的,我妈会吃醋。”
“行。我回去给西瓜五百块钱。”许知冬只买了两三百的衣服,因为奶奶给他买过新衣服、新裤子,还是有的穿。许知南给许知熙买了衣服,他就不买了,到时候多给点钱。
许知南点头,他也打算额外给许知熙三百块钱,许知熙在家不轻松,比他们更累,还见不到钱,他俩至少不用晒着干活。
那一天,批商城楼下放着《流浪歌》,两人扛着大包小包像繁忙的小蚂蚁挤在人群里。
八月末,许知南和许知冬去结工资,这个月他拿了两千一,许知冬拿了两千二百二十元。
许知南的母亲给他办了一张卡存了三千八百元钱,叮嘱他把自己的钱管好,别给他父亲,身上留点零碎钱应急就好。母亲又给他把初中的学费存进去,卡里面现在有五千元钱。
许知冬也是如此,自己的钱自己存,有了钱之后的许知冬腼腆样都没有了,整天咧着个大嘴巴。
他父亲和大伯都想给哥俩保管钱,许知南没答应,许知冬更不会蠢到答应下来,为此那三十好几的两兄弟出去打麻将编排自己儿子,说养个儿子不行,现在都不孝顺,以后也难哟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