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您直接說就可以。」
「這裡正在經歷一場巨大的變革,因為他們這裡學者的貪心,研製出了無法控制的病毒並散播到世界各處,幾乎所有人和事物都感染了這種病毒,產生抗體存活下來的人,擁有了使用元素的能力,但這只是暫時的,和愚人眾的邪眼一樣,是透支身體才換來的力量。」
說著納西妲的語氣也沉重起來:「而沒有存活下來的人,就成為了失去靈魂的怪物,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,就是喪屍。」
「還有,我方才遇到一個看上去正常的人類,他喊我怪物,但我和那些生物並不一樣。而且他明明有運用元素的能力,之後卻又變成了失去靈魂的生物,這是為什麼呢?」
「因為病毒進入不同的身體裡,就會有不同的生長過程,就像兩粒看起來的一樣的種子,放在不同的環境內就是不一樣的長勢。那個人只是對最初的病毒產生了抗體,但是在喪屍體內的病毒已經經過了上億次的演變和發展,毒性更為猛烈。所以,即便他體內有抗體,也會有機率成為失敗的產物。」
「至於他說你是怪物這件事,也是另一個棘手的情況。這個世界沒有其他人形的種族,他們會對其他種族持有排外的態度,他們一是這個原因,二是將你當作了喪屍病毒感染的動物。所以在看到一個人形的狐狸時,第一時間就是將你當作了異種。」
「提納里,如果你覺得困難,可以現在就回來。」
可是都到這裡了,提納里也不想就這樣放棄。
「沒事,我不讓別人看到就是了。」說著,提納里翻出一件灰色斗篷披在身上,遮住毛茸茸的耳朵。
之後納西妲又和他仔細講了這個世界的知識,提納里覺得,現在就是不去找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了解情況,他的神明也足夠解答他一切困惑了。
因為不放心,納西妲並沒有結束通話,而是一直跟著提納里的腳步,注意著四周的情況。
越往裡走,提納里就越能感覺到壓抑且緊張的氣氛,踢開路邊散落的石塊,提納里敏銳地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聲響。
繞過前面幾堵牆體,提納里看到對面樓下一群裝備齊全的人類。
身上的斗篷蓋住他的身形,提納里確保自己不會露餡後朝那邊走去,對面也很快注意到他,幾人看清提納里的身影,先一步縮小了包圍圈。
在殘破的牆角,是用幾個箱子臨時搭建的防護區。
為的男子過來詢問道: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「我叫提納里。」
提納里的聲音清朗悅耳,但是在這個吃人的時代,聲音好聽不能當飯吃。那名為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嚴肅地問:「找我們有事嗎?」
「我想去基地,但是迷路了。」
「只是問路?」男子半信半疑,上下打量了一邊提納里後,朝其他人使了個眼色。
「是的。」
看他不像說謊,男子稍微放鬆了一些,對提納里說,「可以,我是劉楊,這支小隊的隊長。我們馬上就回去了,你可以跟我們一起。」
「好,多謝。」
「我們正在搜集物資,看你渾身上下沒有一個裝東西的袋子,不如現在去裡面找點兒。事先說好,我們是不會把食物隨便分給你的。」劉楊手上再次舉起長槍,警惕著周圍的一切,「一會兒過來集合就行。」
提納里原本是不用去的,因為空間內有各種食物。
可免得惹人懷疑,他只好點頭,進入劉楊指向的高樓。
裡面像是一個倉庫,在虛空終端傳達回來的信息是叫市,也就是大型的商鋪。提納里走過一層的服裝區,突然有些好奇最高層的情況,他在一個角落裡找到樓梯,往上走的每一步幾乎都能看到一具腐爛的屍體。
看得出這裡曾經有過多次的逃亡,但最後都歸於沉寂。
提納里踮著腳,繞開地上乾涸的血跡,在走到第三層的時候看到一隻小貓。
那隻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淨的,可它毫不在意地遊蕩著,提納里跟在它身後,看到小貓背後一道貫穿全身的長痕。
作為植物學家,提納里知道一個生物失去生命後,也會失去相應的自愈能力。
看著那見得到血肉的背部,提納里召出獵人之徑,射出一道箭矢。箭矢射到小貓身上,自動分解成幾條藤蔓,將小貓纏繞住,帶到樓梯間這裡。
提納里伸手探向小貓的臉,看到了那雙灰白無神的眼睛。
透過提納里的眼睛,納西妲也清楚見到這一慘象。
「嗷!」小貓朝提納里發出意味不明的低吼,卻不是正經的小貓叫聲。提納里思考了一下,對納西妲說,「元素力可以治癒它嗎?」
就像治療死域那樣。
或許不能治療環境,但是救一隻小貓或許可以。
納西妲聽他這麼說,也於心不忍,她阻止了提納里的動作,說道:「用我的力量試試吧。」
一股溫暖的力量順著虛空終端進入提納里的體內,隨後緩緩流到小貓身上,片刻後小貓就停止了掙扎。提納里可以感知到它身上的生命力在恢復,慢慢的,那貓瞳也恢復了清明。
提納里試著鬆開對它的鉗制,小貓也沒有特別大的反應。
用元素之眼可以看出它身上緩緩流淌的草元素,提納里朝小貓伸出手,將其抱在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