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在這個時候,他才知道方才賽諾眼裡壓抑的是什麼。最後還是在賽諾握住他的手告訴他這是自動駕駛後,提納里才稍稍放下了一絲羞恥。
方才強勢霸占他全部思緒的東西,也跟著賽諾的動作露出來。
看出他的不好意思,賽諾貼心地調低了車內的燈光,將人牢牢抱在懷裡。
最後一絲光亮消失後,提納里依舊可以看清賽諾臉上的表情,不過他覺得在這個情況下看清楚,還不如看不清楚。
從上衣中用盡全力把賽諾的手弄出來,提納里縮著身子阻擋他的觸碰。賽諾喉結滾動,湊到提納里的嘴邊和他說:「放開。」
這聲音沙啞乾澀,如同乾涸的黃沙一樣窸窸窣窣地占據他的心臟。提納里只是聽了一句,就不敢聽了。不過賽諾這個時候一向是不聽話的,提納里光看那隱匿在黑暗裡的眼眸就知道,自己不可能躲開。
他便試圖去哄賽諾,讓自己可以免於「刑罰」。
「別動我了,只幫你就好了。」提納里聲音小得一批,賽諾也差點沒聽清。
不過他是沒心思聽,只要見到對方的嘴上下一動,就要按著頭下來咬上一口。
最後在提納里的強烈要求下,賽諾還是妥協了。他撤回自己的手,卻從肩膀上扯下來提納里的手,在對方手指上落下一吻,略帶商量地說:「手給我。」
清楚感知到手腕上的力道,提納里知道這不是商量。
擦了一下腮幫子上的口水,提納里先一步湊過去解開賽諾脖子上那個極具現代特徵的領結,露出裡面小麥色的皮膚。
這已經可以了,他的脖子一向是小狐狸的磨牙棒,賽諾自認為這就夠了。他攔住對方下一步的動作,拉著對方的手就要往下。
提納里瑟縮著,不敢用力,其實是全靠著賽諾緊抓著他的手背在動作著。
由於姿-勢原因,提納里的頭頂正好抵著賽諾的臉。也許是覺得癢了,賽諾從下面拿起一隻手過來壓下提納里的耳朵,隨後滑到臉頰處,撩起提納里的一側的頭髮。提納里只覺得自己的臉被托著微微抬起來一點,原本只是哄騙他動作的聲音再次響起,「提納里,再用點力。」
什麼用力?
提納里根本不想聽懂,可是他只要稍稍停下一會兒,臉頰和下頜就會添一個牙印。
他是看不到的,可是微弱的痛感足以讓他面紅耳赤。
可這太羞了。
提納里不願理他,彎下耳朵堵住他的嘴,不讓那聲音再來擾亂自己的心緒。
車子運行得很穩,直到到家也沒讓兩人生出半點顛簸感。
提納里出去的時候,也沒來得及看周圍的景象。賽諾倒是不急,反而春光滿面地看著他,伸出手要扶他下來。提納里身上腰間圍著賽諾的外套,額前的頭髮遮住他的瞪過來的眼神,卻沒有遮住提納里通紅的面頰。
「我抱你進去?」
這時候提納里也顧不上會不會被別人看到了,他點點頭,任由賽諾將自己抱出去後,就彎著腰緊緊縮在對方懷裡。
而在他這個視角,還能看到自己咬在賽諾脖子上的小印子。
方才的歡愉也不是自己的,偏偏他突然來了惡味,看著賽諾渴求的眼神也不給親,反而低著頭一下下廝磨著,時不時還要往上瞧一眼。直到看到賽諾眼裡的難耐後,才會好心地過去獎勵一個吻。
所以結束後他被強勢弄成這個樣子,賽諾也不管他了。
可是隔著褲子什麼的,他能這樣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,他覺得一切都是他自找的,也沒想著怪賽諾。誰知道對方只是將自己弄得一團糟,轉頭穿戴整齊,和他說到家了,該下去了。
這要他怎麼下去?!
於是他從賽諾身上搶了一件還沒來得及穿好的外套,系在腰間。但那鼓囊囊的一團,怎麼能輕易遮住?只好別捏地坐在那裡,看著賽諾不懷好意的笑。
將人帶回房間裡後,提納里也沒有要下來的意思,只是探出頭看了一下,讓賽諾把他放在床上。
自己剛一接觸到褥子,提納里就猛地扯過被子裹在自己身上,然後滾了一圈將自己包嚴實。賽諾反應過來後,提納里已經只剩一個頭還露在外面了。
如果賽諾會看眼色,就該知道自己現在不想見他。
然而賽諾不是不會看眼色,而是看地太深,看出提納里真正想的是什麼,他想自己,這讓賽諾很開心,直接無視了提納里說讓他出去的話。
於是在賽諾再次壓上來後,提納里一腳將人踢開。
摔到地上的賽諾猛地一下沒反應過來,他眨著眼睛看只露出頭的提納里,提納里還是瞪他:「出去!」
聲音可謂很兇了。
賽諾也不理他,只是趴在床頭,試圖扯下小狐狸的保護罩,「不要。」
兩人僵持不久,終是提納里堅持不住,伸出一隻手去求和,被賽諾眼疾手快地拉住。
「你現在出去。」他是真的在商量。
但賽諾覺得他是懲罰自己,使了些力氣捏了一下提納里的手心,幽幽地問:「那你現在怎麼辦?」
「我……」
還沒說出什麼,又被賽諾打斷,「你現在是在我的床上。」
「……」
「披著我的被子。」
「我可以……」
「腰上還圍著我的外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