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排好這些人,提納里終於捨得將一大早就關了的虛空終端帶上。
他輕撫了一下虛空終端,很快耳邊就亮起微光。
另一邊找人找到心急火燎的賽諾接到虛空的消息,立馬朝著這邊趕來。他不知道提納里為什麼會切斷聯繫,是單純地收了起來,還是發現了他。
此刻他只想是第一種可能,但心裡又忍不住期待。
等他順著虛空的定位來到這邊之後,卻見到提納里孤零零地躺在地上,身上灰色的斗篷暈開一大灘濕跡。
「提納里!!!」
常年走在刀尖上的直覺,讓他一秒就反應過來那是鮮血。
這下什麼躲在暗處,什麼不打擾,他都顧不上了。
衝到提納里身前,賽諾小心地將人身上的斗篷撩開,卻見其手臂上黏膩不堪的血漬。
「你怎麼樣?」賽諾聲音都是顫抖的。
提納里被賽諾扶在懷裡,慢悠悠地睜開眼睛,他看清身上人的面容,嘴角映出一絲笑意,「果然是你。」
「這些人不可信。」賽諾就像他當初想的一樣,面上裝著沒事但臉色黢黑。
賽諾以為提納里是被那些人類背刺了,心下又急又氣,恨不得去將那些人打一頓,卻又不能丟下提納里一個人。
提納里艱難地動了下身體,手臂上的傷口就迫不及待地湧出鮮血,眼看賽諾眼神更冷,提納里小聲示弱:「先帶我回去,有點疼。」
他們是最有默契的人,可是賽諾現在有些後悔,他看著提納里將自己拿捏得如此準確,心裡恨不得將這人鎖在化城郭,每天除了聽聽柯萊帶回來的報告,就再也聯繫不到外界。
可是不行,他的巡林官應該是光芒萬丈的人。
就像他也不會丟下自己的責任。
認命地將人打橫抱起,賽諾每一步都恨不得掰成兩步,讓懷裡人少些顛簸。
「我應該也沒這麼嬌弱。」提納里打。
而他這句用來緩和氣氛的話剛說出口,就被大風紀官一個眼刀噎回肚子裡。
賽諾將人帶到離這裡最近的一個帳篷,極其自然地拿來工具給提納里療傷,看到他這麼熟悉這裡,提納里臉上露出一絲揶揄,「看來大風紀官很了解這裡啊!」
賽諾伸向他的手一頓,沉默了片刻後還是觸上提納里沾血的衣袖,賽諾的頭低垂著,提納里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是破爛的布料被扯開,提納里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。
聽到聲音,賽諾立刻放輕了動作。
原來是血將衣服黏在傷口上了。
好在血液乾的時間不長,在賽諾一點點地撥弄下,衣料很快跟傷口分開了。
這個時候,賽諾才敢看向提納里。
那雙深邃的紅眸望著他,裡面帶著心疼和自責,「你關掉虛空終端,是知道我來了?」
「要是不想我打擾你,我就在暗處守著就行,為什麼還要獨自涉險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