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這話的時候,賽諾不再強制禁錮他的窄腰,反而順著下去揉那尾巴上面翹起來的短毛。提納里緊抓著賽諾的衣領,不可置信地看著賽諾:「你怎麼知……嗚——」
伴隨著下唇的痛意,提納里終於看到賽諾抬起頭,放過他已經紅泛麻的嘴唇。
「我進來,但你蒙著腦袋,我看不到。」
「……」所以說,當時賽諾全部都聽見了。
「我不是讓你出去嗎?你怎麼還偷偷進來!」提納里反伸著手去勾賽諾,試圖解救自己的尾巴,末了還不忘對著面前的脖子咬上一口。
對方被咬了也不惱,反而壓著提納里的腦袋,希望他咬得深一點,狠一點:「提納里,就這一次。」
「不。」
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得到?!
可賽諾卻不願意了,他手上用了些力,試圖攪亂小狐狸的思考能力,再將人拐走:「我以後什麼都答應你,就一次。」
提納里沒上當。
什麼都答應他,說得好聽。
「那你先跟我說昨天為什麼不理我?我可是記著仇呢。」提納里幽幽地說,見賽諾遲遲不回話後輕哼一聲,放棄了獎勵對方的心思。
但他這一停,直接賽諾太陽穴直跳,恨不得將提納里再次拉回來。他也確實這麼做了,只是沒拉住。提納里按著賽諾的肩頭將人壓下去,在那喉結上懲罰似的掐了一下,看著上面泛出紅痕還不算完,邪笑著伸手順著自己的肚子滑下去:「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。」
賽諾原本就是紅眸,現在卻在眼角都映出一抹紅意,隨著對方的動作來回移動,「有人不喜歡我,我怕你也牽扯進去。」
「誰?」他真是一點都不清楚。
賽諾眯起眼,沉聲說道:「研究局的,我一會兒慢慢和你解釋好不好?」
「……」
顧不上讓提納里答應他,賽諾已經先一步受不住了,一把將提納里拉下來,給人塞到被子裡。
「我就看一次。」
即便他這麼保證了,提納里還是沒答應。
這種當著別人面的事情,他絕對是干不出來第二次的。
「你說的研究局的人,到底是誰?」一切恢復平靜後,提納里再次問賽諾。
賽諾揉了揉提納里肉乎乎的小臉,滿足了以後,和他解釋當時的情況:「我知道你會醒來,給你安排了最接近之前環境的醫院,本來那裡也會有我。可是後來情況有變,我沒能第一時間去見你。之後再次趕過去,正好遇到他們。」
「研究局是近十年興起的激進派,提倡消滅所有異種。我早些時候就再次被投放到這裡,有一定的話語權,所以反駁了研究局的提案。他們記恨我,而你很可能還會和他們打交道。」
這些話都是在為自己考慮,提納里心下一暖,繼續說道:「我查了這裡的情況,異種的事情也了解一二。」
當初人類移居荒星,主要是因為能源已經不夠他們堅持到將荒星改造成功。可準備不足的後果,就是無法完全適應荒星的生活。
他們適應了荒星的白晝,可這適應需要花很長時間。在他們適應荒星的時候,荒星也在適應他們,顯然,有的生物沒有成功。
賽諾帶他去歷史館,給提納里找了幾個比較清晰的影像。
提納里望著影像內現在被稱為異種的生物,心中不免有些難過。
「人類看上去適應地很好。」雖然過程很奇怪,但結果是好的。
負責接待的人聽他這麼說,卻有些悲痛,不過看向提納里的時候還是強打起精神:「生物的演變向來是長期的過程,我們已經在發現苗頭的時候就制止了它的發展。現在世界如此和諧,證明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。」
在他說這話的時候,提納里注意到一旁的賽諾表情不對。賽諾只是沉了一下眼眸,看上去還是和平常一樣,提納里卻直覺不對勁。
「我們自己看就好了,不用你繼續跟著了。」提納里和他說完,對方也貼心地走開了。
接下來的參觀,賽諾也是一言不發。
直到兩人走到一處狹小的單間,賽諾才和他解釋,「這也是我離開後的事情了,具體我也並不了解。」賽諾說完這句話,卻見提納里直直盯著他,翠綠的眼眸在燈光下顯得強烈了許多。
賽諾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:「就像我之前說的,研究室的激進派恨不得殺死所有異種。而目的就是將其轉化為我們可使用的能量。當初人類有失敗苗頭的時候,人類就直接將其毀滅。研究院找到這一史實,並準備將其發揚光大,運用到現在異種的身上。我不贊同這種方法,就一直反對他們的計劃。可能就是這樣不喜歡我的吧。」
這話的信息量很大,提納里也不敢相信。
不過人類會自己殺死自己這件事,他已經見過很多次了。尤其是面對生命繁衍的時候,這種現象更是明顯。無論是哪個生物,其實都會做出這種選擇,提納里也不願多做評價。
不過聽賽諾最後一句,他還是心軟了。
沒關係,我喜歡你就夠了。
這樣的話太過露,骨,而且現在他不想全部說出來。
最後,他只能緩緩吐出一句:「沒事,不用在意。」
提納里又看了一會兒,更多的還是看其他生物,在裡面還找出了曾經的困尾獸。作為重點保護對象,配合高強天然的適應能力,如今困尾依舊存在。只是有的小獸成了炮灰,消失在星際後再沒遇見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