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,明儿天亮了,你直接去御书房里说。
说那王太监,说王太监他那主子,说王太监十几年前亲眼看着金砖埋下去、又为什么现在要挖出来。
再说说你和王太监往来,被尊夫人现后,你拿药粉害她的事儿。
药粉方子念一念,我估摸着你亲爹英国公就差不多够时间滚到御前跪着了,那药方配出来他老人家喝下去,看看与当年的症状是不是一样。
别说我不尊老,这药粉方子一出,你们朱家老老少少谁都跑不掉。”
这下,朱骋急了。
徐简先前已经说透了,那是王内侍害定王殿下的毒方。
那大嘴巴婆娘已然都交代了,他硬挺着没有任何用处。
“我、我真不知道会这样”额头上,汗水涔涔,朱骋抹了抹,“她认出那太监来了,说我和反贼勾结,她要告。
我就是认得了这么一个人,我哪里知道他别有用心?
可内人根本不听我解释,我怎么敢让她说出去?
那太监就给了我一个方子,说是能让内人闭嘴。
说好了那方子不会害命,我真没想要她的命,我就想着会弄坏她的嗓子,让她说不出话来,我甚至还用少了量,我不知道她最后会成了那样。
我找那死太监讨说法,他还不觉得自己有问题,说没女人了赔我个女人。
结果那女人,蛇蝎心肠胡说八道!
她说儿子不是我的?她说我心知肚明?啊呸!
我要知道,我能想着把儿子认回家里?要不是父亲他们拦着,我早认回去了!
之前那死太监说要挖金砖,也不说个缘由,我不想做,我就猜到他那金砖来历不明!
可他们威胁我,我要不挖,就把我的事儿都说出去,我只能
我是被迫着一步步走到这一步的,我、我”
朱骋犹自说着,而后他就看到徐简笑了下。
很冷淡,很讽刺。
徐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:“你今年三岁吗?什么都是别人牵着你走的,你自己的脚呢?别说这么脱罪的话了,你没那么无辜。单大人先前说你什么来着?”
见视线落到他身上,单慎干巴巴笑了声。
辅国公那张俊脸看来是说不出那等浑话,单慎从善如流,接了话头,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。
“用屁股能想明白的事儿,您就别说是过了脑子。”
朱骋彻底装不下去了。
抓起榻子旁给他消遣时间的话本子,往徐简与单慎砸了过来。
受了伤的身体使不上多少劲儿,话本子飞得不远,啪啪落在地上,没挨着徐简的鞋子。
反倒是朱骋,筋骨酸痛,唉唉叫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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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完
更别说现在的她了。
她半夜梦中被敲门叫醒,给朱骋搭梯子时还淋了雨,而后就被关进了牢房里,弄得个披头散、好不狼狈。
还是省点儿力气,别做那等丢人现眼的事儿了。
笼络不成,反倒是个笑话。
至于那位府尹大人,兴许是能欣赏徐娘,但辅国公在旁,他定然是以官帽为重,断不会傻乎乎被个女犯人拿媚眼勾着走了。
面相摆着呢,单府尹就不是那等蠢人。
王娘子看明白了局势,叹了一声:“给人画饼,好歹也画张又圆又香的吧?您都说我要上路了,我还能积极到哪里去?”
徐简淡淡地,反问道:“天下真掉个馅饼,你敢接吗?我说你死不了,你就真信自己能活?还是你跟朱骋一样天真?”
王娘子一点不天真。
“那孩子的确不是我生的,”她咬了咬唇,老实说道,“干爹把他交给我时,他好像才满月不久。
干爹没有说过他具体来历,我也没有问。
您确实可以让宫里老人来认一认,我觉得就是您琢磨的那样。
这事儿真不是我诓朱骋,他早就跟我好上了,我有没有大过肚子他能不知道?
他非要说那是他儿子,跟我没关系啊。”
单慎听得嘴角直抽。
那朱骋什么破毛病?
认个没根的干爹,他积极认个不相干的儿子,他还积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