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;() 整个太清仙界就是透漏出一股闲散的味道,让人进入其中十分的轻松,整个心神都仿佛全部放开,也无恐怖也无烦恼。
入目只见群山秀丽,物景清奇,飞瀑流泉宛如碎玉而成。
瀑布深潭的岩石旁边搭建了好些竹屋,三三两两的道人,或在溪水边濯足,或是在那大树之下的石桌对弈,或是捧一卷道书观玩。
有些粉琢玉器的童子、童女,提着花篮在山间空行采药,有年轻道人扛着锄头在山涧旁种些果木奇花。
老君炼丹讲道的兜率宫就坐落在群山之中的一处开阔之地,乃是一座通体用香檀木搭建的阁楼。
阁楼造型古朴清奇,共有九层,高百丈,占地百余亩,楼中隐隐有股淡淡的药香味传了出来。
最近这几年是老君炼丹的日子,兜率宫中不再讲道,太清圣境的仙人各做各事,有些仙人去其他几层界游玩访友,或是去下界积累外功。
而留在太清中的仙人都十分悠闲,饮仙酒琼浆,食仙家瓜果菜蔬,真乃个清净平和,果然是道德尊门下之仙。
在距离兜率宫百十里外有一条十分开阔的溪流,当中突出一块两丈见方的大青石,表面十分平坦,溪水从青石下面徐徐流过。
青石上有两个仙人正在下棋,其中执白子的是一位身穿青色道袍,白面黑须,气质清朗和煦的道人,身后背着一柄宝剑,正是纯阳子吕洞宾。
而棋盘对面一位坦胸露乳的胖大仙人正是钟离权,头束双抓髻,手持芭蕉扇,满面虬须长及胸腹。
两位仙人周围还或立或坐着五六位仙人观看,有跛脚褴褛者,有须发皆白者,有手提花篮者,有华服官袍者等等形象。
这几位加上下棋的吕洞宾和钟离权,正是三界闻名的上洞八仙。
当下界茅山上张牧之在静室中对任自垣“……总和钟离权脱不了干系……”时,持一颗黑子刚欲落下的钟离权突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“吧嗒!”一声,棋子落在下方棋盘上。
吕洞宾展颜一笑:“怎么?眼见黑子颓势显露,师父欲要认输吗?”
钟离权摇了摇头:“不是,方才我心绪不宁,总觉得自家被什么魔星盯上了……”
包括吕洞宾在内的其他七位仙人都哈哈大笑起来。
过了会儿笑声平复,何仙姑持荷花温声道:“钟离先生笑了,我等证得仙,早已超脱诸般劫数,哪有什么魔星能将算计到伱我身上?”
汉钟离满脸凝重:“我感觉这次不同,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,且待我演算一二……”罢闭目端坐,手捏指诀,默运元神演算机。
其余七仙也各使手段推算,片刻之后都算明白因果:“原来是那位……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,锅从上来……”
蓝采和是孩童心性,坐在地上抚掌而笑:“其实人家的也不错,这地仙之法虽是青童君首创,不过后来许多仙确实是从《钟吕传道集》中受了启发,才行开辟洞之事。”
铁拐李却道:“话虽如此,但当年青童君是可怜众生成就仙艰难,才传下这法门让他们在人间得享长生。”
“至于一众仙以法力炼制洞给门人居住,那只能算是人各有私心,却怪不到东华帝君一脉的头上。”
韩湘子却摇头:“当年张师请道祖逆转因果接引那位时你我都去兜率宫中观礼,想必大家都乘机窥撩未来的某些片断。”
“在那些片断中,那位岂是讲理的性子?他带着雷部一群煞星东征西讨,抓住点由头就发难,这三十几层界都快被他翻了个个儿,多少神仙遭劫……”
曹国舅笏板摇了摇,忍不住开口:“正因如此吕道兄才点化燕赤霞去助他,如此也算提前和他结下善缘,怎么这麻烦又落到钟离先生头上了?”
“咱们当年在兜率宫中所见未来片断里,那位行三界鼎革之事时可跟我们没啥关系!”
张果老抚须点头:“的是呢!我们八人又不曾在庭中担任什么职位,吕道兄点化弟子去助他,也只是想着积累点功德而已,怎地帮人还帮出麻烦来了?”
吕洞宾听了张果老的话后再次掐指推算,几个呼吸后叹了口气:“却是我连累了师父了!”
其余几位仙人都好奇道:“此话怎讲?”
吕洞宾面上表情十分古怪:“那位本不属于此方世界,被道祖施展大法力接引至此后,便是此方地的变数,等若是衍四九遁去的那个一。”
“既然是变数,那就不在任何仙、神的掌控之中,三界众仙神只能看着他自己折腾,搅动这三界风云。”
“白了他就像一个在三界中不断转动的旋涡一样,无论你这仙神法力多深,道行多高,只要一和他沾上,就难免会被这旋涡牵引着一起转动。”
“三界鼎革本和我们这些清净仙人没关系,但我心中动念要助他,这无形之中就有了牵扯……”
其余众仙的恍然大悟,韩湘子感叹道:“大道之运转果然玄妙莫测,纵使我等仙也不能尽数把握呢!”
();() 铁拐李持葫芦喝了口酒:“由此可见仙仍非修行尽头,所以老君才时时讲道,便是让我等仙人更能明悟道之真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