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;() “他们几个就是看寡人成神晚,位份却比他们高上几分,所以就整出这些幺蛾子!”
“寡人也是生前于朝廷有功,堂堂正正登临神位,哪个敢不服?”
这位李姓的阎王爷生前助太祖朱元璋扫荡下,屡立奇功,只是后来被明太祖冤杀,酆都大帝同情其不幸遭遇,遂下旨将其魂魄封为阎罗王。
然此人在阳世香火不旺,登临神位的时间也短,不像其他几位地府君王,都借浩瀚香火之力成就了纯阳之身。
这阎王爷地位尊贵,修为却跟不上,唯恐其他君王轻视于他,后来又遭人算计致使心性大变,所以才费尽心思搜罗香火为自家所用,想要早日成就纯阳。
上行下效,整个第五殿,乃至整个阴司的风气也就被带歪了,考弊司,枉死城,还有其他诸多部门都以上供的香火多寡作为考评政绩的标准。
阴司风气败坏,引得阳间也跟着动荡起来,所以才有文丞相谋划想要借道士之手掀翻阎王爷。
陆之道听阎王爷数落其他地府君王,他也不敢接话,只好低着头不出声。
阎王爷怒火平息了些,低声问道:“两位佛门尊者和其他几殿君王承认那道士枉死城主的身份,寡人确实不好派兵攻打,陆判伱才思敏捷,看这事儿该如何处置?”
陆判站起身来,双眼转了几下,向阎王建言道:“那道士自封枉死城主,且同其他各殿都有来往,看起来也不像要是割据自立的意思。”
“王上不若派个官员带阴差前去试探一番,看那道士是否承认这枉死城是我第五殿治下?”
阎王爷思考了一会儿,点头道:“陆判的有理,那道士若想占据正统之名,必然不能独立于阴司体系之外,我第五殿治理枉死城无数年月,他岂能不认?”
“他若不承认自己归寡人统属,这是要做第十一个地府君王吗?到时候我看那几位是否容得下他!”
陆之道亦笑道:“王上的极是,他若要做地府第十一王,那便失了人心,到时候再攻打也不迟。”
“他若承认自己是王上的下属,那就更好办了,只需一纸调令便能解决此事!”
“他不遵令便是藐视王上,正好兴兵讨之!”
阎王爷哈哈大笑:“陆判果然是大才,这般轻易便想到破局之策,不像你那弟弟,只知道敛财!”
陆之道苦笑道:“我那弟弟……给王上添麻烦了。”
阎王爷笑着摆手:“不麻烦!不麻烦!能敛财也是本事啊!”
五日后,春燕奉命去距离“果报司”衙门两三里外的一处院里去请张牧之。
“驸马爷也是的……虽碍于礼数不能住在一起,最起码也要常来看看我们家公主吧!”
“自从把整个给孤园搬到这里之后,连人也见不着了……把我们公主扔在那里忙的昏黑地的……”
“我们公主也是昏了头了,越是忙碌,还越是欢喜,是打理自家产业……”
春燕一边嘴里絮絮叨叨的抱怨,一边往前走,到霖方抬头看门上匾额上写了“闲逸居”三字,又是忍不住诽谤:“驸马爷倒是闲逸了,可苦了我家公主……”
院中,张牧之正坐在莲台上苦修法力,听到有人敲门便伸手一招,一阵风起打开了院门。
春燕迈着碎步走了进来,福了一礼:“见过城主大人,我家公主让奴婢请您过去。”
张牧之望着这位粉衣丫鬟,心道:“这丫鬟是江…春燕?”,于是收了莲台:“春燕啊,公主殿下寻贫道有什么事儿?”
春燕忍不住肚子里嘀咕了一句:“没事儿也不去看公主!”面上却十分恭谨地回答:“城主大人,阎罗王派遣了使官来,我家公主拿不准该如何对待,所以请您过去。”
“阎王派人来了?”张牧之不敢怠慢,大步朝外走去。
春燕在后面快步追赶,却总是赶不上,无奈运使所有阴魂都会的本事,变成一阵阴风打着旋儿朝前飘去。
此时果报司衙门前,周壮带领几百高大威猛的赤甲军,手持大刀排成阵势,雄壮的军威直教权寒。
锦瑟公主早褪去了凤钗华服,穿了一身红色官服,头戴纱帽,扮成一个大判的模样。
玉罗刹一袭黑衣站在公主旁边,身后则是打扮成书吏的仆人和七八个绿袍判官,再远些则是黄巾力士充作的阴差。
众兵将、阴差和以锦瑟公主为首的官吏将阎王爷派来的一行人员围在中央,也不叫人家进去,更不提招待的事儿。
阎王爷派来的官员有十来位,为首之人同样是位姓王的红袍判官,后面判官、阴差皆有,看数量同锦瑟公主麾下大致相当,显然是来接管枉死城的。
王判官显然知晓锦瑟公主的身份,态度十分恭谨:“公主殿下,不知陆判在何处?”
锦瑟公主神情淡淡:“陆判贪婪成性,搅得枉死城大乱,已经被关起来了,只等阴司各君王集会过后便压去地狱受刑!”
王判官脸上笑容一滞,随后点头:“是是是!我王也是听闻陆判官不能任事,便派我等前来接管枉死城……”
锦瑟公主玉面含霜,杏眼一瞪:“你来接管?那置我和麾下大判官于何地啊?”
王判官连忙赔笑,声地:“公主当知晓……这枉死城自古以来无数年月,都是我第五殿管辖……,这和十殿转轮王无关啊……”
锦瑟公主摆摆手,止住王判官言语:“至于这枉死城今后是否还归第五殿管,我做不得主,要我家城主了才算数!”
王判官心翼翼地问:“不知城主大人在何处?”
锦瑟公主却不回答,只是双眼目视前方,脸上浮现出笑意来,王判官刚欲追问,就见外围赤甲军一起单膝跪地,右手敲击胸甲,齐声大呼:“参见主公!”
张牧之步履从容道:“众将起身!”,身后阴风一停,丫鬟春燕现身出来,忍不住大口喘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