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儿,她又道:“我不是告诉过你么,我家老头子是大厨呢,掌勺的,炒菜时那锅颠得,啧啧,真真是好看,那锅里的菜被他一颠,就翻了个跟头,好多人都想学来着,他就是不教。”
刘稻香的眼珠子转了转,笑眯眯地说道:“如此多谢婶子了,婶子想吃什么山货只管跟晚辈说,便是晚辈弄不到的,晚辈也可以让我爹帮忙,眼瞅着要农闲了,不耽误事儿。”
张婆子一张老脸乐开了花,笑答:“小丫头真会来事儿,那我就承你的情了,往后甭管是山菇木耳,便是那鲜的鱼,若得了也给我捎上两条。”
她琢磨着小丫头家里该是养了不少的鸡,更想找个稳定的长期主顾,又想着东家暗中的交待,便应下了这事。
刘稻香没想到今儿运气这般好,察觉张婆子的东家,只怕是来头不小。
随后又闲扯了几句,这才与张婆子道了别,眼瞅着时辰不早了,她还记得张桂花的交待,去买几根大骨炖汤喝。
张婆子拎着竹笼先是去了院里,把笼子放地上,又在院子里转了几圈,再到院门口探出头向外看,见刘稻香已经不见了人影,这才飞快地把院门关上。
只见她紧张的栓好门,又急匆匆地去了院子里拎了竹笼进了屋。
推开正堂的大门,只见正堂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,身高七尺,浓眉大眼,脸圆,一身靓蓝团福字长袍,正坐在椅子上,一脸深思地摸着自己的八字须。
听到推门的声音,抬起头来看向来人。
见进门的张婆子正拎着个竹笼进来,心里暗暗松了口气,脸上却不显,只是平静的问道:“事情办好了?!”
“老爷,事情已办妥了。”
张婆子讨好的把竹笼拎到他跟前。
这位被称着老爷的男子姓高,人称高九爷,北方人氏,据说在京里有很硬的靠山,也不知什么来头,这富贵酒楼早几年自他接手后,就越做得风生水起。
高九探头看向关在竹笼里的山鼠,伸出手指戳了戳一只大山鼠,见它性子温顺,便笑道:“当真是山鼠,也亏得识货。”
他说这话时,是带着笑意的,只是这笑意叫张婆子有些看不明白罢了。
高九逗了一会儿山鼠,又问张婆子:“那小丫头可还说了什么?”
张婆子不明白东家为何如此关注,便道:“到是说以后会时常送些母鸡和鸡蛋过来。”
“可曾应下?”高九爷的声音里有些小紧张。
张婆子有些奇怪自家主子的态度,心中揣摩,莫非这小丫头与这东家有什么七拐八弯的关系?
“老爷交得过,但凡她有何求,都只管应下,奴婢不敢忘。”
“嗯,这事,你办得不错。”他从怀里掏出十两银递给张婆子:“我家贵客一直对山鼠念念不忘,你办这事有功,多余的便赏给你了。”
张婆子想着能得些赏,但没想到能得二两银,连忙高兴地接过来,笑着道了谢。
高九又道:“往后那小丫头不拘送了什么来,你只管收下就是。”
“那价钱?”张婆子有些拿不准,她是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要出双倍的价格买下这些东西。
高九想了想,说道:“这次是急用,往后就按市价收她的。”
张婆子连声应下,心想,这才正常嘛。
高九得了山鼠便不再多留,只嘱咐张婆子好生与刘稻香打交道,又叮嘱了张厨子一声,叫他把好厨房采购那一关。
而这位高九出了张婆子家后,就上了马车直奔镇外的一个别院而去。
别院离镇上不远,不过是两盏茶的功夫。
高九坐了马车到了这个金桂别院后,拎着竹笼进了门。
这不过是一个小三进的院子,他拎着竹笼穿过了一进院子行至二进院的东厢房前停下来,待门口的小厮禀明后,才让他进去。
“主子东西拿来了。”高九拿着竹笼行至一人前。
若刘稻香在此,一定会惊呼得眼珠子都掉下来。
此时正儿八经坐在书案前,认真疾书的不正是她家受伤的妖精又是谁?
“嗯!”
苏子烨清冷的脸上无一丝波动,这让高九想揣摩一下他的心思都不成。
“搁那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