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镶玉心中的不快散去了少许,远远的瞧见她的族人朝她行礼,她回头笑着对刘稻香等人说:“今儿可要好好的耍一耍。”
抛开三千烦恼,远离世俗纠葛,这一刻,刘稻香等人只想痛痛快快的疯玩一场,再回京城里时,她们又是那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,是世人眼中有着良好教养的贵女们。
唯独一人的心思与众不同。
几人这一玩,便到了晚宴时,一时蒙古包这边灯火通明,又有相熟的夫人来与刘稻香等人说话,便是端王妃也难得的被请了过来。
草原儿女索来以豪爽出名,刘稻香虽有孕在身不能吃酒,却也能感受到那些主人们的热情,一碗碗的酥油茶敬了又敬,她只笑着碰碰碗再轻抿一口,又道:“太多了,比不得你们的海量。”
那些主人闻言大声哈哈大笑,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,今年托这位睿郡王妃与端王妃的福,他们部落今年能过个丰盛的好年了,只因两位王妃给的粮食比旁人家的又要好上不少,许多部落换到的是陈年粮食,而她俩给的是今年秋收上来的粮。
草原一到冬日里,青草难寻,眼看着牛肉一日瘦过一日,自然是越舍不得宰了,只待来年开春,水丰草盛时,再养回一身膘,方才能卖个好价钱。
刘稻香觉得,这些普通人的心思很纯净,有点像天山上的雪莲花。
“二姐,我刚才不小心贪了杯,这会子有点头晕,我想去外头转转。”刘春香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,又与她撒着娇儿。
刘稻香微微拧眉,她可没望记苏子泓那头豺狼,正对自家妹子虎视眈眈。
“要不,我使人给你倒杯温蜜糖水来吃?”蜜糖很能解酒,而且吃了后,宿醉一夜第二日醒来,不会觉得头痛,苏子烨时常有应酬,刘稻香便是用这法子对付他的。
刘春香的小脸微微泛起一丝桃粉,靠近她又小声道:“二姐,我想小解,得寻个茅房方便下。”
她都憋了老一会儿了,若非实在憋不住了,她也不会提出来。
刘稻香朝自己的身后看看,又道:“要不,你带着之初,昔孟一起,这两人多少会些拳脚功夫。”
“知道了,二姐,我去回!”得了允许,刘春香笑得眉眼弯弯。
却不知这般娇憨、天真的样儿,又再次叫苏子泓惊艳了一把。
他伸手轻轻的抚住胸口微微皱眉。
身后的余庆见了,忙上前小声道:“主子,可是不舒服?”
苏子泓细细感受了一下,答:“不知为何,方才我这胸口跳得十分利害,有种马上会死去的感觉。”
他不懂为何,但他知道,他再次因为她的笑容而沉沦,便是一万年也甘心!
余庆虽已成亲,但他并不懂什么是爱情,什么是怦然心动!
“要不,奴才使人去请太医来瞧瞧。”
苏子泓眼见刘春香起身离席,连忙摆手道:“不必,你去打听一下,那小丫头去哪儿。”
席间众人推杯换盏,并无人注意到这个下人悄然离去。
他去的快,回得更快。
“主子,奴才瞧见了,刘三姑娘似乎吃多了点酒有些头晕,她的两个丫头正扶着她往茅房那边行去。”
苏子泓眉心一动,眼里闪过一道光彩,十分明亮,犹如雨后晴空挂着的那一抹彩虹。
“当真?”
难掩他内心的激动,这小丫头自那回被他设计不成后,如今越滑溜得像条小泥鳅,想要逮到她落单的时候,当真是难如登天。
他抬起头看向宴会上,用眼角余光看到刘稻香正坐在那里担忧的向外望,应该是在为刘春香担忧吧!
“余庆,想法子让那些蒙古王妃们围住睿郡王妃,我想,那些王妃们若知道她是个大财主,定不会放弃这个长来长往的机会。”
因着大周皇帝之故,去岁,但凡得罪了苏子恒的部落,皆是过了一个饥荒年,着实叫那些人铭记在心,那些蒙古王妃若得了这消息,少不得要借今日的机会,在她面前多多露些个脸,方才好长长久久的来往。
余庆应声去办这差事了,苏子泓又对余正、余道:“你俩去支开她身边的两只苍蝇!”
他指的是之初与昔孟。
这边,刘稻香正坐在那里与苏惠馨、苏惠兰小声说着话儿,却不防,蒙古的那些王妃们十分热情,一个个端着酥油茶上来与她碰杯,又拉着她闲聊,一时,她竟脱不开身。
再说苏子泓带着余繁趁人不注意,离开了宴席。
他知道这片蒙古包所设的茅房的位置,是这片蒙古包北面的一处小树林的另一侧,不算太远,但也有些距离。
刘春香从茅房里出来,现之初与昔孟不见了。